围观的村民顿时哗然,指指点点的目光投向钱管事一行人。
钱管事脸一阵红一阵白,他身后那些打手也面面相觑,气势全无,他这才明白,自己掉进了沈家设的套里,他们早就料到他会来闹事,连证人都请好了。
“你你们”钱管事指着周望舒和沈青墨,气得说不出话。
周望舒此刻脸上已全无惧色,只有冷静和一丝被冤枉的委屈:“钱管事,如今真相大白,您方才不仅污蔑我沈家和大河村清誉,还意图敲诈勒索,毁我院门,惊扰我重伤的夫君这些事,您看是我们现在就去县衙找青天大老爷评评理,还是您给我们村一个交代?”
她的话软中带硬,直接把皮球踢了回去,将“报官”的选择权拿到了自己手里。
钱管事冷汗都下来了,去官府?他根本不占理,还有两位掌柜作证,到时候济仁堂的脸都要被他丢尽,李相那边也绝不会保他!
他咬碎后槽牙,狠狠瞪了周望舒一眼,终于憋出一句:“是是我们查验不周,误会了!打扰了!”说完,灰头土脸地就想带人溜走。
“慢着。”沈青墨淡淡开口。
钱管事脚步一顿,僵硬地回头。
沈青墨目光扫过被砸得砰砰响的院门,以及被踩得乱七八糟的院子,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误会一句就完了?我沈家的门,岂是白砸的?惊扰之责,岂是白受的?钱管事,赔偿。”
最后两个字,掷地有声。
钱管事脸憋成了猪肝色,但在两位掌柜和众多村民的注视下,他根本无力反驳,只能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摸出一小块碎银子,扔在地上,带着人狼狈不堪地挤开人群跑了。
一场风波,看似暂时平息。
周望舒松了口气,连忙向两位掌柜道谢。赵掌柜摆摆手,低声道:“周娘子,沈村长,济仁堂此番行事卑劣,恐怕不会善罢甘休,你们还需早做打算。”孙先生也面露忧色地点头。
送走两位掌柜和围观村民,院门暂时掩上。
周望舒弯腰捡起那块碎银子,眉头却紧紧蹙起:“他们这次失败,下次来的,恐怕就不是钱管事这种货色了。”
沈青墨捂着伤口走到她身边,低声道:“方才那钱管事身边,有个生面孔的伙计,一直低着头,但脚步沉稳,呼吸绵长,是个练家子,恐怕才是正主。”他回忆起那个一直隐藏在打手身后,看似普通却气息内敛的身影。
周望舒心中一凛。
所以,今天的闹剧,或许只是又一次试探?真正的危险,还隐藏在暗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