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昨晚灵机一动,这父女关系又不是单向性的,做老子的能卖女儿去换酒钱,做女儿的,凭什么不能把这没啥卵用的老子卖了?
如果这说出来太骇人听闻了,那稍稍拐个弯,让沈禾签下欠条,再说她把银子都赌输了,最后由债主出面要求沈强还钱不就得了?
父亲卖女天经地义?
欠债还钱,那不更是地义天经?
没钱还?那就抱歉了——你女儿只能在我们这儿打工还债。
但这事,肯定得沈禾全身心相信她们,愿意签下这东西才行。
于是俩妯娌昨日连夜到了慈安坊,原本还以为得费不少口舌,谁知刚把主意往外一抖,小姑娘自己就把原定的二十两改成了四十两——只求她们能顺便把弟弟也救出来。
姚氏听着外间的动静,想起昨晚小姑娘瘦瘦小小的身子跪在自己面前:“夫人,我弟弟很乖的,我们我们吃的不多的,等长大了,我们一定会想办法把银子给你们的!”
姚氏听得心口发热,还没来得及回话,小姑娘就急了,抬起头,眼睛里一股决绝:
“夫人,要不您把我弟弟救出来后,我就去青楼卖了自己,剩下的银子我再每个月让人给您送来。只求您给我弟弟一个地方,好好养大”
嘴硬心软的姚氏,哪经得住这种话?当场眼泪就下来了。
张氏心思一转,都写四十两了也不差多十两了吧
于是五十两银子就这么定了。
沈禾和她弟弟,他们慈安坊的招牌在这儿——不仅平安养大,还得教会他们求生的本事,免得再被这种爹坑。
外头,沈强盯着那张欠条,像是看见了催命符。突然不知从哪来的劲,嗓子一抻就吵开了。
可刘妈妈早有准备,一把按住他的肩膀,笑得跟刀子似的:
“哎哟哟,你还好意思嚷?你女儿这不是孝顺嘛!怕你口袋空,赌钱没着落,昨儿还特意从我这儿借了五十两去赌坊,想给你赢一笔回来!”
她顿了顿,凉凉一挑眉,补刀——
“可惜啊,手气随你,十赌九输!这银子一去不回——”
围观群众听得直点头:
“啧啧,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女啊。”
“那是,赌徒的命啊。”
沈强也从一开始的不相信,到最后被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也说怕了,梗着脖子吼:“那小贱人欠的银子,关我屁事!”
刘妈妈手掌一翻,几个结实的逼兜“啪啪”地甩过去,老实了。
刘妈妈又抖了抖欠条,眯着眼算账:“就算她卖了自己,也就值二十两,剩下的三十两——你得补齐!”
沈强哆哆嗦嗦地退了一步:“我、我哪有三十两啊!”
刘妈妈冷笑,正要继续逼问,后头围观的大伙也跟着起哄,最后在“一路人”的提醒下,沈强突然眼一亮,像是想起了什么救命稻草——
“我我还有个儿子!”
他咽了口唾沫,声音都颤:“是儿子,总值三十两吧?”
这明目张胆的重男轻女的话,又喜提了刘妈妈几个“啪、啪、啪”几个脆响的大逼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