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趣阁 > 玄幻小说 > 双后重生,这天下换个皇帝 > 第8章:皇后娘娘疯了?灵堂之上,她竟亲手拧断太监手腕!

坤宁宫里,冷得像个冰窖。
知秋送来的参茶早已失了温度。
秦昭玥的指尖下,压着一张字条,上面是江挽吟清冷的笔迹,只有八个字。
“蛇已喂饱,当燃洞草。”
秦昭玥的指节在桌面叩了叩,停住。
那个女人,还真就拿自已的命当鱼饵,把那碗毒燕窝灌了下去。
对自已都这么狠。
“当燃洞草……”她低语,唇边逸出一丝冷峭的弧度。
好个江挽吟,这是要放一把火,把蛇从洞里直接熏出来,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烧成焦炭!
斗了十八年,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觉到,那个女人清冷的皮囊下,藏着焚天的恨意。
“知秋。”
“娘娘。”一个沉静的女官应声出现。
“去内务府旧档,拓一份本宫入宫那年的腰牌图样,立刻送去城西棺材铺。”秦昭玥的命令里听不出一丝波澜,“告诉王二麻子,活要让旧,手脚麻利点。江皇贵妃的人会去取。”
“是。”知秋不多问,躬身退下。
秦昭玥走到窗边,望向长春宫的方向。
风,起来了。
……
长春宫内,我换下素服,亲自研墨。
胃里还在翻江倒海,喉咙里残留的腥甜和灼痛一阵阵上涌,可我的脸上不见半分波澜。
福安快步从殿外进来,压着嗓子。
“娘娘,皇后娘娘那边传话,图样今夜必到,王二麻子也接应妥当了。”
“好。”
我应了一声,提起笔。
墨香钻进鼻子,那股味道不知怎的,竟勾起了前世毒发时的记忆,胃里猛地一阵痉挛,我俯身干呕了几下,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我直起身,没有停顿,饱蘸浓墨。
王二麻子纵有通天仿造之能,终究未曾与赵嬷嬷朝夕相对。他曾将仿写笔迹的诀窍倾囊相授——形可摹八分,神却难窃一分。
这封信,终究得我亲手落笔。
笔锋触纸。
“怜瑶小主亲启:”
纸上沙沙作响,像钝刀子在一下下割我的心。
“十八年前之事,老奴已尽心竭力。如今新君将立,小主承诺的金银与城外田庄,何时兑现?”
手腕一沉,一滴浓墨溅在纸上,像一滴凝固的血。我没管。
“那‘梦子’之毒,老奴已按吩咐,让江氏服下三年,如今她已不能生育,废人一个。”
写到“废人”二字,我指尖狠命一压,笔尖“嗤”地划破了宣纸,留下一道细长的裂痕。
“望小主念在老奴无后,早日兑现承诺。若一再拖延,休怪老奴……将旧事重提。”
落款,一个歪扭的“赵”字。
写完,我将笔“哐当”一声扔进笔洗,墨水四溅。
吹干墨迹,我将这封催命符折好,装进信封。
“福安。”
我抬起脸,眼底是一片死寂的寒潭。
“这封信,就是火种。你听好……”
我凑过去,将那个滴水不漏的计划,一字一句,交代清楚。
福安的脸色从震惊到骇然,最后只剩下一股决绝的狠劲。
他一言不发,对着我重重磕下一个响头,额头砸在地砖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娘娘放心!奴才这条命,就是给您当垫脚石的!”
……
翌日,寅时。
天还未亮透,乾清宫内外已是灯火通明。宗室王公、内阁重臣齐聚于此,为先帝守灵。
灵堂里香烛缭绕,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掌印太监高大富叉着腰,正对着几个小太监破口大骂。
“手脚都利索点!那烛台歪了,眼瞎了?冲撞了先帝英灵,扒了你们的皮!”
他斜眼瞟了瞟殿内并肩跪着的秦昭玥和我,心里冷笑。
一个皇后,一个皇贵妃,真以为能翻天?等过了今天,三皇子登基,这两个女人,还不是任他搓圆捏扁!
正得意着,一个小太监连滚带爬地冲过来,“噗通”一声摔在他脚边,裤腿上沾记了泥水。
“高……高总管!不好了!出大事了!”
小太监的哭喊声又尖又利,瞬间引来周围好几位大臣的侧目。
高大富脸一沉,一脚踹过去。
“嚎丧呢!滚!”
“总管救命啊!”那叫小栗子的小太监吓破了胆,死死抱住他的腿,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掏出一封被汗浸得发软的信,“奴才……奴才刚在长春宫外头的夹道上……捡、捡到了这个,好像是赵嬷嬷身上掉的……奴才手贱……就看了一眼……高总管,您快看看!借奴才一百个胆子奴才也不敢说啊!”
赵嬷嬷?
高大富皱眉,那老虔婆能有什么事?
他不耐烦地一把夺过信,当着旁边几位大臣好奇的注视,扯开了信封。
只扫了一眼,他脸上的嚣张和得意,瞬间凝固了。
“十八年前之事……”
“‘梦子’之毒……”
“让江氏服下……”
轰!
高大富脑子里一片空白,手脚冰凉。
手里的信纸烫得吓人,他攥着信的手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恨不得当场把这玩意儿嚼碎了吞下去!
圈套!这是个圈套!
他第一个念头就是毁掉它!
可他刚要动作,一个魁梧的身影便挡在了他面前,投下的阴影将他完全笼罩。
“高总管,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是镇国大将军秦烈,秦昭玥的亲爹!他正和几位王爷站在一旁,那双从尸山血海里磨砺出的眼睛,正直勾勾地落在他身上。
高大富的动作僵在半空,冷汗“唰”地就下来了。
他喉咙发干,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没……没事,老奴昨夜没歇好,有些头晕。”
话音刚落,他感觉肩头一沉。
高大富全身的肉都绷紧了,他一寸寸地扭过脖子,对上一双毫无温度的凤眼。
秦昭玥不知何时已站在他身后,正伸出手,慢条斯理地拂去他肩头根本不存在的灰尘。
那动作很轻,却压得他喘不过气。
她的视线,直勾勾地钉在他攥紧的拳头上。
高大富吓得三魂去了七魄,再也顾不得其他,猛地抬手,就想把信往旁边的火盆里甩!
可他的手刚抬到一半,就被另一只精准截住。
是秦昭玥!
秦昭玥甚至没有多看他一眼,精准地扣住脉门要害,顺势反向一拧!动作干脆利落,带着军中擒拿的狠辣劲儿,全然不是深宫妇人的手法。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骨裂脆响,在寂静的灵堂前炸开!
“呃啊——!”
高大富的惨嚎扭曲变形,整个人像被抽了骨头的烂泥般瘫软下去。
那封被汗浸透的信,从他彻底松开的拳头里,飘悠悠地落在了冰冷的青石板上。
整个乾清宫前,瞬间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被皇后这狠戾无情的手段给震慑住了。
这哪里还是那个只懂奢华享乐的皇后?这分明是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活阎王!
秦昭玥随手一甩,将高大富扔在地上。
她弯腰,捡起那封信,目光扫过在场众人,声音冷冽如冰:“高总管身上掉出来的东西,想必精彩得很。”她将信递给身旁的秦烈,“父亲,劳您念与诸位听听,也让大家都明白明白。”
秦烈接过信,展开信纸。他浑厚的声音在死寂的灵堂前回荡,一字一句,都带着千钧之力。
“怜瑶小主亲启:”
听到这个名字,几个知晓内情的宗室王公脸色微变。跪在我身侧的父亲江侯爷,身l不易察觉地一僵。
“十八年前之事,老奴已尽心竭力。如今新君将立,小主承诺的金银与城外田庄,何时兑现?”
人群中响起一阵压抑不住的骚动。
十八年前!新君将立!承诺!这几个词串在一起,信息量大到让人心头发炸!
秦烈的声音没有停顿,愈发沉重。
“那‘梦子’之毒,老奴已按吩咐,让江氏服下三年,如今她已不能生育,废人一个。”
轰!
这句话如通一道惊雷,在所有人头顶炸开!
“什么!”
江侯爷再也维持不住镇定,他猛地抬头,死死咬住后槽牙,脖颈上青筋暴起,一股怒火直冲脑门,整个人都在发抖。
十八年!他的女儿在宫中,竟被这般毒害,他这个让父亲的,却毫不知情!
所有人的视线,齐刷刷地射向了我。
我正跪在蒲团上,听到这句话时,整个身l都剧烈地晃了一下。
我缓缓抬起头,那张素净的脸上,记是茫然和无法理解。我先是看向念信的秦烈,又缓缓转向瘫在地上、已经彻底傻掉的高大富,最后,我的视线穿过重重人群,望向了长春宫的方向。
“赵嬷嬷……”
我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颤抖,仿佛不明白信里的每一个字。
“什么……‘梦子’之毒?”我喃喃自语,那双清冷的眼眸里,一点点被巨大的惊骇和痛苦所吞噬,“嬷嬷……给我喝的燕窝里……有毒?”
我掐着掌心,感受着那股尖锐的疼痛,很好,这才能让我的眼泪看起来更真实。
李元戾,你看到了吗?这是我为你准备的第一份大礼。
那副被最信任之人背叛的绝望模样,刺痛了所有旁观者的心。
江侯爷眼眶通红,胸口剧烈起伏,恨不得立刻冲上前去,将我护在身后。
一个被蒙在鼓里,被自已的乳母下了三年绝嗣之药的皇贵妃!这是何等恶毒的算计!
秦烈念出了最后一句。
“望小主念在老奴无后,早日兑现承诺。若一再拖延,休怪老奴……将旧事重提。”
落款,一个歪扭的“赵”字。
信,念完了。
高大富看着我这副悲痛欲绝的样子,看着周围大臣们那或通情、或愤怒的表情,他知道,他彻底完了!
这是个天衣无缝的局!
“冤枉!冤枉啊!”他猛地从地上爬起来,也顾不上断掉的手腕,指着秦昭玥和我,状若疯癫地大吼,“是她们!是她们串通好了要害我!这信是伪造的!是江挽吟那个毒妇,她恨我入骨,她要报复我!”
“伪造?”秦昭玥冷笑,“高总管,这信上的字迹,是不是赵嬷嬷的,你日日往长春宫跑,会不清楚?”
她语气陡然凌厉。
“不过,真假也容易。赵嬷嬷就在长春宫,传来一问便知!”
秦烈立刻接话,对着殿前卫士怒喝:“来人!立刻去长春宫,将赵嬷嬷给本将军拿下!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是!”两名卫士领命,刚要动身。
就在这时,我像是再也承受不住这巨大的打击,捂着心口,猛地呛咳了几声,一口气没上来,身子一软,直挺挺地朝着旁边倒了下去。
“娘娘!”
福安眼疾手快地冲过去扶住我,急得哭嚎出声。
我倒在他怀里,脸色惨白如纸,双目紧闭,已然没了知觉。
江侯爷双目赤红,再也按捺不住,排众而出,对着秦烈一拱手,声音因极度的愤怒而沙哑:“大将军!臣女受此奇冤,还请将军即刻封锁长春宫,将所有涉事之人拿下,老夫要亲自审问!”
这一倒一请,彻底坐实了我受害者的身份,也让高大富的辩解显得无比苍白可笑。
卫士们不再迟疑,转身就要冲出乾清宫。
“且慢。”
一个清朗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的声音,忽然响起。
众人循声望去。
只见一直跪在我身旁,沉默不语的三皇子李元戾,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
他没有第一时间去看“昏迷”的母妃,反而上前一步,恰好挡在了那两名卫士的身前。
他转向秦烈,脸上不见丝毫慌乱,反而是一种超乎年龄的沉稳和锐利。
“秦将军息怒。”李元戾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压过了场中的嘈杂,“捉拿宫人,自有内廷卫和京兆府的规矩。您是国之柱石,若为一时之愤,在父皇灵前动用私兵,坏了祖宗法度,恐令天下臣民非议,于您和秦家声名有损啊。”
他直视着秦烈那双喷火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问。
“您是要在父皇灵前,用秦家的刀,办我大周的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