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珠不屑地哼了一声,到了嘴边的“装模作样”到底还是没说出口,自然不是因为愧疚,只是怕做的太过,有好事者将爹爹请了来。
她可还要求爹爹同意嫁给晏郎的事,不能这样。
柳浮萍便离开了。
一回了西跨院,柳浮萍面色便立刻生动起来,由着春桃伺候她更衣。
秦明珠这一手实在是好,柳浮萍心中轻快了两分,既然你自己愿意一条死路走到底,那便由不得她袖手旁观了。
良言难劝好死的鬼,更何况,她柳浮萍本就不是什么好人。
收拾妥当,秦骁策也正巧过来。
“怎么换了身衣裳?”
柳浮萍制住春桃,摇了摇头将此事揭了过去:“妾身回来时弄脏了衣裳,便想着更衣后再去见您,方才明珠对季公子入赘一事很是生气,直言拒绝,妾身无能为力,不能替国公爷分忧。”
柳浮萍眉眼耷下去,看得秦骁策心底发软,也猜到了柳浮萍大约被明珠为难,安慰了她几句,便直奔多宝院而去。
到门口时,秦骁策存了心思,问起方才夫人来的模样,在听说秦明珠泼了柳浮萍一杯茶时,怒气升到了顶点。
“逆女!你眼里还有没有尊卑长幼,竟对嫡母出言不逊!让季晏礼入赘一事是本公的主意,他一个身旁没有一官半职的白身,便是入赘也已经是天大的恩赐,镇国公府莫不是他破院门口的石头,难道还由得他挑拣不成?”
有柳浮萍的事在前,秦骁策的话说的很不客气。
秦明珠本还有些心虚,听他如此看不起季晏礼,只觉得心像被放在烈火上炙烤一样难忍。
“不可能!晏郎天人之姿,绝不能入赘,到时候外头的人还怎么看他,女儿心悦他,自然不能当他的累赘。”
秦骁策眼前又是一黑,他捧在手里养了十几年的女儿,如今好不容易体贴两分,却是为了一个他完全看不上眼的野男人,怎能不让人生气?
秦明珠犹自不满足,斜乜了一眼门口:“爹爹这样气冲冲地来,想必又是柳浮萍在您耳边嚼舌根了吧?爹爹,您若不是被那贱人蛊惑,一定能看清晏郎的为人,绝不会如此侮辱于他!”
晏郎晏郎。
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他的好女儿已经口口声声为季晏礼说起话来。
秦骁策看着她油盐不进的模样,只觉得心底越发失望,想到柳浮萍方才还为她诸多打算的样子,更觉得心头一凉。
也不再多说,只冷冷拂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