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回了柳府,柳修竹心底的愤怒裹挟着方才在国公府时的心虚与不快,在见到迎面而来的柳夫人时彻底到了顶点。
“老爷,您回来了,可是最近政务繁忙,切身心得了一种可助人安神放松的手法,老爷此刻若是得闲,妾身替您按一按可好?”
柳夫人才在自己屋中发泄了一通,听门房说柳修竹出门,正觉得奇怪,这会儿见人回来,忙提前出来迎接。
“你还知道我是老爷,你告诉我,今日你究竟都干了什么蠢事!”
在柳修竹面前,柳夫人向来温柔体贴,她噙着笑正要上手替柳修竹拿下外衣,就被毫不留情的训斥说懵了神。
劈头盖脸的责骂不仅让柳夫人愣住,连她身旁的柳嬷嬷也面露惊讶。
无他,柳修竹无论在家对外,都是出了名的好脾气,和柳夫人婚后多年。不说伉俪情深,也算得上是举案齐眉,几乎从没有过如此生气的时候。
一时间,身旁伺候的丫鬟纷纷低下头去,生怕触了主子的霉头。
柳夫人家世算不得好,但嫁进柳府多年,早习惯了被人捧着,如今却骤然得了训斥,她一时间涨红了脸,眼底流露出几分难堪。
她余光看到低头的丫鬟们,只恨不得立刻让人拖下去打板子,偏柳修竹怒目圆瞪的模样,看得她一阵心虚。
“老爷何出此言,妾身,妾身今日都在府上未曾离家半步,老爷可是听谁背后嚼了舌根,妾身被冤枉几句不要紧,老爷莫要气坏了身子。”
柳夫人原本还有些结巴,说到最后又生了两分底气来。
不同于国公府,柳修竹虽也只有两房妾室,却个顶个的难缠,同柳夫人打擂台打得不相上下,柳夫人即便在外光鲜亮丽,关起门来也还是少不得扯头花。
柳夫人知道自己比不过两个姬妾生得好,便做出一副解语花的模样,常含沙射影拉踩其她两人,这一招从前屡试不爽,可这次却失败了。
柳修竹反手拍开了她,力道丝毫没有收住,柳夫人手背上立刻红了一片。
柳修竹却浑然没注意,怒气冲冲地朝着她道:“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今日赏花宴之上,你做了那些蠢事,连镇国公都知道了,巴巴地叫我去听训,偏我是个傻子,被自己夫人瞒得这么好,到了人家跟前还一问三不知!”
柳修竹是真的收不住火气,他是家中独子,又是哥哥,老夫人不知多偏爱他,从小到大就没受过这样的气,偏偏对方是个惹不起的。
因此他全然没有顾及他人在场,直说的柳夫人面色惨白。
她本想晚上再同柳修竹通气细说,却没想到出了差错,知道眼下已经瞒不住,她只能吩咐柳嬷嬷带人下去。
一时间,房中只剩他们夫妻二人。
柳夫人也不再拿乔,眼泪摇摇欲坠,语气哽咽:“母亲听说了明珠的事,很是生气,连夜吩咐妾身一定要替明珠好好出气。”
“所以你就做的人尽皆知?”柳修竹语气微沉,带着一丝讽刺,“柳浮萍初来柳府,你做出这种事,是生怕旁人不知道咱们容不下她吗?”
柳夫人面如菜色,却还是忍不住反驳道:“妾身自然也心疼明珠,加之今日柳浮萍却第一次来,妾身本以为谁想到她竟这样命好,不仅全身而退,还不知怎么手段了得,哄得瑞王妃替她出头,妾身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