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福子脚程快,不出半个时辰便领了人回来。
这期间柳浮萍本想离开,却不知道秦骁策打得什么主意,连下地都不许,硬是将人圈在了自己怀里,直到柳修竹来都是一样。
两人此时正在秦骁策的书房之中,加之小福子觉得主子心情不好,没敢多嘴,因此柳修竹只当是为了正事,丝毫没有客气,直接自己掀了帘子进来。
“故宫爷贵人事忙,今日怎么有空想起请我前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柳浮萍仍然窝在秦骁策怀中,柳修竹含笑询问的声音顺着阳光一道撒进书房,暖意照在脸上,柳浮萍竟不由自主地蜷缩了下手指,只觉得似乎有些无所适从。
柳修竹显然心情很好,这几日朝中安稳的很,更何况秦骁策身为镇国公,同他一个小小的翰林学士,能有什么朝政之事可以商议。
加上今日柳家设宴,柳修竹也有所耳闻,他回府时赏花宴已经结束,自然只当是宾客尽欢。
如此几桩事情凑到一起,柳修竹先入为主,只当是秦骁策改了主意,想同柳府重修与好,他如今虽说在朝为官,但到底不是什么重要之职。
加之从前柳家经商,市农工商,商贾之家一向被贵人所看不起,若是能傍上镇国公府,无论其他人心中如何所想,至少面上要对他恭敬万分。
柳修竹向来傲气,自觉高人一等,这些年来面上不显,实则仍是背靠镇国公府得了不少便利,秦骁策知道几分,但也懒得计较,可柳修竹总觉得自己仿佛欠了他什么,若是秦骁策能自己开口同柳府重修旧好,他在翰林院的腰杆也能挺得更直些。
柳修竹几乎有些想入非非,语气同以往相比,也张扬不少,因此直到站在秦骁策跟前,才看清他怀中还有人。
柳修竹心中诧异,书房重地,莫说是从前不近女色的秦骁贤,即便是他,在家中时也不会让夫人随意进出,想到什么似的,他定睛看去。
女人身躯娇小,窝在人高马大的镇国公怀中,因着姿势缘由,柳修竹看不真切,但即便只是侧脸,也能看清她白皙如玉的肌肤,不点而红的朱唇。
似乎察觉到有人在看,女人蝶翼般的睫毛微颤,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却更显得眼尾娇媚如翻飞鸾鸟。
这样盛极的容貌,不是柳浮萍还能是谁。
柳修竹没想到柳浮萍在这,面上立刻不好看起来,语气也带了几分不满:“国公爷同我有要事商讨,夫人在此恐怕多有不变,还是暂且先出去吧。”
听到柳修竹开口就是赶人,秦骁策脸色越发难看,不知怎得,竟仿佛看到多年前那个午后,月儿被柳府下人训斥的模样。
“本公的夫人,还轮不到你来赶!”
他一口回绝,没等柳修竹说话,便开门见山提起请他来的目的:“今日柳府所设赏花宴,柳大人应该也有所耳闻,本公的夫人在柳府险些出事,偏还顾忌着柳家的脸面只能匆匆回府,贵府的待客之道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