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趣阁 > 都市小说 > 遭了!我占有任我行了 > 第8章 诡计初现,心理博弈

水滴砸在石板上,声音还是老样子,不快不慢。林锋的右手食指在草席上轻轻划了一道,像在数日子,又像在画记号。他没睁眼,但耳朵竖着,听着远处传来的脚步声——三重轻,一重沉,秃笔翁照例走在前头。
门被踹开的瞬间,他让右臂猛地一抖,喉咙里挤出一声像是从烂泥里捞出来的“呃”,嘴角顺势流出半口带着泡沫的涎水。秃笔翁皱眉,抬脚把药碗往地上一磕,药汁晃出来,溅到林锋脸上。
他没躲,反而让脸侧一歪,像是抽筋,手指却借着草席的遮掩,在地上悄悄写了半个“图”字。写完,他整条右臂剧烈抽动,从肩到肘再到腕,抖得像个被风吹烂的破布条。接着头一仰,白沫从嘴角溢出,眼皮翻起,一副马上就要断气的模样。
“又犯病了?”丹青生站在门口,捂着鼻子,“这老东西还能撑几天?”
黄钟公没说话,手习惯性地摸了摸腰间玉佩。黑白子蹲下来,盯着林锋的脸看了几秒,忽然伸手,把那半干的药汁从他脸上抹开。
林锋在心里冷笑。你们看吧,看个够。
就在黑白子收回手的刹那,他喉咙里突然发出断续的音节:“……图……藏……心经……”
声音极轻,像是梦呓,又像是临死前的呢喃。
四人通时一顿。
“他说什么?”丹青生往前探了半步。
“图?藏?心经?”秃笔翁重复了一遍,眼神变了,“莫非是吸星大法的下半部?”
黄钟公眉头一皱:“别听他胡言乱语,任我行当年被废,哪还有心思藏功?”
“可……”丹青生挠了挠头,“我听说他早年在梅庄布过局,说是把真本藏在水脉里,谁能找到,谁就能练成。”
黑白子没接话,但目光在林锋脸上多停了两秒。他起身时,脚步比来时慢了半拍。
门关上,锁链“咔”地咬死。
林锋依旧躺着,呼吸低缓,但心里已经笑了。他知道,那几个自命风雅的蠢货,耳朵已经竖起来了。
第二天辰时,脚步声又来。这次只有一个人——丹青生。
他拎着药碗,脚步比平时轻,像是怕惊醒什么。林锋等他走近,忽然睁眼,目光清亮如刀,直直刺过去。
丹青生吓了一跳,差点把碗扔了。
“你……你不是……”
林锋没说话,只用气音挤出一句:“你若放我三日不报,宝藏归你一半。”
说完,头一歪,翻白倒地,像根断了的木头。
丹青生愣在原地,药碗端在手里,半天没动。他低头看了看林锋,又左右张望,确认没人,才匆匆退出去,门关得比平时轻。
林锋嘴角微微一动,又压了下去。
他知道,贪字头上一把刀,但这帮人,偏偏最爱往刀口上撞。
第三天,黄钟公照例巡查。林锋在草席下悄悄把藏了两天的石砾用舌头顶到唇边。等秃笔翁靠近时,他猛地一咳,石砾借着气流“噗”地吐出,不偏不倚,落在草席褶皱处,像个小“十”字。
秃笔翁没注意,一脚踩空,骂了句脏话就走了。
但当晚,火光一闪。
黑白子来了,提着一盏小油灯,蹲在草席前,盯着那个“十”字看了许久。他伸手拨了拨,发现石砾颜色发灰,不像地牢里的碎石,倒像是从外面带进来的。
他没动,也没声张,但第二天一早,就悄悄翻了梅庄三十年前的旧档。
林锋不知道他查到了什么,但他知道,只要这人开始怀疑,就开始动摇。
果然,第四天巡查时,四人站的位置变了。秃笔翁和丹青生站一块,黄钟公独自靠门,黑白子夹在中间,眼神来回扫视,像是在防谁。
“今天药怎么这么稀?”秃笔翁踢了踢碗。
“分量没变。”黄钟公淡淡道,“是你心急。”
“我心急?你是怕他真说出什么,坏了规矩吧?”秃笔翁冷笑,“昨儿半夜,谁在翻档案?”
黑白子不动声色:“例行检查。”
“得了吧!”丹青生插嘴,“我都听见了,你说什么‘水脉九曲,藏经于北’,是不是真有这事?”
黄钟公脸色一沉:“住口!任我行已死,功法残缺,哪还有什么秘藏?”
“可他昨儿明明说了‘心经’!”丹青生不服,“再说了,吸星大法要是真有下半部,练成了,咱们还用在这儿守个死人?”
“你敢动歪心思?”黄钟公厉声喝道。
“我可没说要动!”丹青生缩了缩脖子,“但我也没说不想知道。”
秃笔翁冷笑:“装什么清高?你腰里那块玉佩,不也是从任我行旧物里顺的?”
黄钟公脸色铁青,手紧紧攥住玉佩。
黑白子站在一旁,没说话,但眼神已经变了。他看向林锋,见那老家伙又在抽搐,嘴角流着涎,像是连话都说不清了。
可就在他转身时,林锋的左手小指,在草席下轻轻勾了一下——比昨天快了半拍。
他知道,这局成了。
贪念这东西,一旦种下,就收不回来。你们越是不信,越要查;越是查,越会觉得有鬼。等你们开始互相提防,我就不用再装得这么狼狈了。
当晚,林锋在黑暗里缓缓运转呼吸。舌尖抵颚,脚趾蜷紧,那股热气在丹田里转了三圈,比前几日稳了许多。他现在能让右手食指独立弹动三次,左腿肌肉能在抽搐中完成一次隐蔽收缩,还能在吐气时精准控制石砾的落点。
他没急着用这些。
他在等。
等他们自已乱起来。
第五天,巡查时间变了。原本辰时三刻准时来,这次拖到了辰时五刻。林锋在心里记下:秃笔翁迟到了两刻钟。
药送来时,秃笔翁脸色不好,像是没睡醒。丹青生眼神飘忽,一直往林锋身上瞟。黄钟公照旧规矩,但语气比平时硬。黑白子没来。
“他今天不来?”林锋在心里问自已。
答案很快来了。
半夜,锁链轻响。
不是巡查时间。
林锋立刻绷紧神经,但面上依旧瘫软,呼吸绵长,像睡死了一样。
火光从门缝透进来,接着是脚步声——只有一个人。
黑白子。
他提着灯,慢慢走近,蹲下,盯着林锋的脸看了许久。忽然,他低声问:“你说的‘心经’,是不是藏在梅庄水井第三块石板下?”
林锋没动,喉咙里“嗬”了一声,像是梦话。
黑白子盯着他,又问:“任我行临死前,是不是写了三份藏图?一份给了向问天,一份藏在地牢,一份……在你身上?”
林锋依旧不动,但心里冷笑。
你终于忍不住了。
他让右手食指轻轻抽了一下,像是无意识的痉挛。
黑白子眼神一凝,忽然伸手,翻起林锋的左手衣袖。那里有一道旧疤,像是被火烧过的痕迹。
“这是……烙印?”他低声自语。
林锋没答,但嘴角微微抽动,像是痛苦,又像是笑。
黑白子站起身,退后两步,提灯走了。门关上时,他的背影显得有些犹豫。
林锋闭眼,开始新一轮呼吸。
他知道,从今晚开始,这四个人不会再是一条心了。
第六天,秃笔翁没来送药。
丹青生一个人来的,药碗端得不稳,手有点抖。
林锋等他走近,忽然在昏迷中呢喃:“……黄钟公……知道前半部……黑白子……看过残卷……”
丹青生手一抖,药洒了一地。
他慌忙收拾,抬头时,林锋已经翻白倒地,像是什么都没发生。
但丹青生走的时侯,脚步明显快了。
第七天,黄钟公和丹青生在门口争了起来。
“你昨天是不是私自进过地牢?”黄钟公声音冷得像冰。
“我?没有!”丹青生否认,但眼神躲闪。
“那你为什么提前半个时辰去查水井?”
“我……我只是……”
“够了!”秃笔翁的声音从后面传来,“都别吵了!这老东西明显在耍我们!什么秘藏,全是放屁!”
“那你为什么昨天半夜去翻任我行的旧衣?”丹青生反呛。
秃笔翁一愣,随即怒骂:“你监视我?”
“彼此彼此!”丹青生冷笑。
黄钟公冷冷道:“从今日起,恢复双人巡查,任何人不得单独接近囚犯。”
黑白子站在一旁,没说话,但眼神落在林锋身上,带着一丝审视,又带着一丝动摇。
林锋躺在草席上,嘴角微微上扬。
他知道,他们已经开始互相猜忌了。
而他,只需要继续躺着。
第八天,林锋在一次“抽搐”中,故意让左手滑到草席边缘,扯下一根纤维,缠在手指上,像个小圈。
他没藏,也没动。
他知道,总有人会注意到。
果然,当晚,黑白子又来了。
他蹲下,盯着那根纤维看了许久,忽然伸手,轻轻碰了碰林锋的手指。
林锋没动,但心里已经笑了。
你们查吧,查得越深,陷得越深。
等你们自已打起来,我就该醒了。
水滴落下。
五秒半一次。
林锋的右手指尖,在黑暗里,缓缓划了个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