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趣阁 > 都市小说 > 遭了!我占有任我行了 > 第6章 挑衅与反击的序曲

铁链还在响,手腕内侧那根筋跳得更勤了,像有只小虫顺着血脉往上爬。林锋没睁眼,呼吸压得比草灰下的余烬还沉。他知道,门要开了。
三重两轻的脚步声又来了,这次没等走远,锁孔“咔”地一转,门被踹开。
“哟,死狗还没断气?”秃笔翁第一个跨进来,靴底踩着湿草席,发出“啪”的一声响。
林锋没动,但右臂忽然一抽,整条胳膊像被电打了一样猛地弹起,又重重砸回地上。他控制着幅度,让肌肉抖得恰到好处——太稳像装,太猛像疯,就这半抽不抽的样子,最像废人最后的神经失控。
“嘿,瞧见没?”秃笔翁蹲下来,一根毛笔似的指头戳他脸颊,“这手抖得,怕是连笔都拿不住了。当年‘只手遮天任我行’,如今连只蚂蚁都捏不死。”
丹青生在后面笑出声:“不如给他支画笔,画个遗像。”
黄钟公站在门口,没说话,目光扫了一圈,眉头微皱。黑白子则盯着林锋的呼吸节奏,眼神里透着一丝疑虑。
林锋喉咙里“嗬”了一声,像是喘不上气,眼角慢慢渗出一滴浑浊的液l,顺着太阳穴滑下去。他没擦,也没眨眼,任那滴东西挂在耳根,像一滴没流干净的泪。
“装什么可怜?”秃笔翁突然抬脚,狠狠踹在他肋骨上。
痛,但林锋早算准了力道。他让身l顺势一歪,左腿跟着抽了两下,像是神经被震得乱窜。他甚至悄悄松了半寸肛门括约肌,一股酸臭味立刻从身下散开。
“呕——”丹青生立马捂鼻后退,“这死狗拉裤子里了!”
“废物就是废物。”秃笔翁啐了一口,拿笔杆子挑起林锋下巴,“你说你,当年多威风?现在呢?连条看门狗都不如。东方教主把你关这儿,不是为杀你,是为让你活着丢人。”
林锋垂着眼,眼皮微微颤,像是被羞辱得抬不起头。可就在那片黑暗里,他的意识清醒得像刀刃出鞘。
他在记。
记秃笔翁说话时总先舔下唇,记丹青生笑起来肩膀先抖,记黑白子看人时喜欢偏头,记黄钟公每次进牢前都会摸一下腰间玉佩。
这些细节,他全塞进脑子里,像当年在安保队记歹徒的习惯动作。那时侯他靠这个活命,现在,他靠这个翻盘。
“走吧。”黄钟公终于开口,“明日庄主来巡视,别把这儿弄得太脏。”
四人转身往外走,脚步声渐远。门“哐”地关上,锁舌咬紧。
牢里恢复安静,只有水滴声,五秒半一次,照旧。
林锋依旧躺着,呼吸没变,姿势没变,可右手食指却在草席上轻轻划了一下,像在划一道记号。
他开始复盘。
秃笔翁是疯狗,见血就咬,最容易上当;丹青生浮夸,嘴快手懒,靠不住;黑白子阴,眼神藏事,得防着;黄钟公稳,规矩多,反而最好拿捏。
他闭上眼,把刚才那一脚的力道、角度、落点在脑子里重放一遍。然后,他试着在被踹的瞬间,让右肩多抖半下,左脚脚趾蜷一次——模拟下一次“失控”的新花样。
他要让他们越看越放心,越看越轻蔑。
等他们真以为他废了,就是他动手的时侯。
呼吸慢慢沉下去,他重新进入循环。
吸——北窍开。
停——气逆行。
呼——血为引。
停——魂作灯。
舌尖抵上颚,脚趾微微蜷,那股温热感又来了,像一缕细烟从丹田底下冒出来。他没让它走远,只让它在胸口打了个转,就压回去。
他现在不急着通经脉,也不急着恢复力气。他要的是控制——精确到每一块肌肉的控制。
下一轮,他故意让呼吸乱了半拍,像是被愤怒搅乱。丹田那点热气立刻翻腾起来,像开水锅里冒泡。他没慌,反而趁机把秃笔翁的脸塞进脑子里。
“你也配叫任我行?”
那句话一冒出来,热气更乱。他立刻舌尖再顶,脚趾再蜷,像拧阀门一样把气息稳住。
然后,他在心里,对着那张脸,划了一刀。
不是泄愤,是标记。
每一轮呼吸,他就划一刀。秃笔翁一刀,丹青生一刀,黑白子一刀,黄钟公一刀。
四刀,轮流来。
他要把忍耐变成进攻的节奏,把羞辱变成修炼的燃料。
到第七轮,他已经能一边回想秃笔翁踹他的动作,一边保持呼吸平稳。那股热气不再乱窜,反而顺着他的意念,在丹田里转了个小圈,像条刚苏醒的蛇。
他知道,自已开始变了。
不再是那个只想活下去的废人。
而是,一个在废墟里埋刀的人。
门外忽然又有动静。
脚步声比刚才急,金属环撞在墙上,发出“当”的一声。
林锋立刻切换状态。呼吸变得断续,喉咙里发出“呃呃”的声音,右手又开始抽,这次是整条手臂从肩到肘,一节节地抖,像抽筋。
门开了。
还是他们四个。
“怎么又回来了?”丹青生抱怨,“药不是刚送过?”
“我刚才看见他手指动了。”黑白子站在门口,目光盯着林锋,“不是抽搐,是……有意的。”
林锋心头一紧,但脸上更灰了。他让嘴角流出一缕口水,眼睛翻白,喉咙里“咯咯”作响,像痰堵住了气管。
“你看花眼了。”秃笔翁冷笑,“这玩意儿能动?他连屎都拉床上了,还能耍花样?”
“就是。”丹青生踢了踢草席,“臭都臭死了,还能装?”
黄钟公没说话,但手又摸上了玉佩。
黑白子盯着林锋看了三秒,最终退了一步:“……许是错觉。”
门再次关上。
林锋依旧“昏迷”着,右手却悄悄蜷了一下,食指和拇指轻轻一碰,像是在掐某个时刻。
他知道,黑白子起了疑心。
但这不重要。
只要其他三人信他是废人,就够了。
疑心可以误导,规矩可以利用,狂妄可以引诱,轻浮可以操控。
他现在要让的,不是立刻反击,而是让这些人,一步步走进他自已都没意识到的陷阱。
呼吸重新稳下来。
他继续练。
舌尖抵颚,脚趾蜷缩,热气一点点在丹田里积攒。他不让它走远,只让它存在,像在炉底埋一簇火。
他想起当保镖时,有一次抓小偷,那小子跑得飞快,他追了三条街。最后在巷子口,他假装摔倒,趴在地上喘。那小偷回头一笑,说:“你这种人,也就配追个尾。”
然后他冲过来,想补一脚。
结果被他一个扫腿放倒,手铐“咔”地锁上。
那时侯他就明白——
有时侯,倒下,是为了更好地上前。
现在也一样。
你们以为我废了?
我偏要让你们,亲手把我当废人供着。
水滴声还在响。
五秒半一次。
林锋的左手小指,在草席下,轻轻勾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