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曲姨娘忽然摸到了她被捆在身后的双手,有些吃惊的将人推开了一些。
曲姨娘视线在沈玉容身上扫视了一圈,这才注意到沈玉容身上的婢女装扮,凌乱的头发更是叫人生疑。
一股无名的怒火忽然填满胸腔,她不过是被送到了庄子上而已,她还没死呢!沈南音这个贱人便敢这般对待玉容。
她气到浑身颤抖,看沈南音的眼神像是要将其生吞活剥了一般。
不等几人反应过来,曲姨娘便上前一步,立即扬起手要朝沈南音脸上招呼。
只是,巴掌尚未落到沈南音面上,便被她一把攥住了手腕,她冷眼盯着妇人,眼底是抑制不住的寒意。
离了将军数月,曲姨娘衣着低调了许多,再不似从前那般珠光宝气,面上都好似比从前沧桑了一些。
沈南音握着她腕子的手缓缓收紧,沉声道:“曲姨娘什么都不问便要掌掴我。”
她眸子微眯,随着曲姨娘后退的动作步步紧逼。
秋菊尚未靠近,便被她一记眼刀给吓得退回到原处,无能的威胁道:“大小姐这般目无尊长,就不怕将军生气吗?”
沈南音睨了秋菊一眼便不再理会,只盯着眼前这个自己从前极为尊重的妇人,冷笑道:
“身为妾氏掌掴嫡女,大梁律法,怕是也容不了曲姨娘这般行径啊。”
曲姨娘佯装镇定的回瞪向她,眼底是抑制不住的恨意:“难道大梁律法就允许嫡女随意欺辱庶女吗?”
“你让玉容穿成这副模样,又将她双手都捆住,若传出去,你又能讨得什么好处?!”
沈南音不怒反笑,“曲姨娘何不问一问沈玉容究竟做了什么,我才会这般待她。”
“她身上的衣服究竟是我让她穿的,还是她自己为了私会外男时刻意为之的?”
此话一出,曲姨娘面色瞬间惨白,她深知自己女儿的性子,亦知沈玉容近些时候的行径,颤抖着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可沈南音却又收了几分力道,任由她如何用力都无法挣脱开来。
两人暗自较劲良久,她终是吃痛的拧眉道:“只要将军没有弃了妾身,妾身便还是你的长辈。”
“妾身不过是一事心急才差点出了错,大小姐何必这么咄咄逼人?!”
见沈南音依旧面无表情看着自己,捏着她腕子的手不曾松开分毫,曲姨娘眸光沉了下去:“大小姐当真一点都不念及从前的情分吗?”
“妾身已经被将军送到这人烟稀少的庄子上了,大小姐竟还要欺负到此处吗?”
闻言,沈南音面上冷色稍稍散了些许,可在指尖触碰到一抹温润时,她眸光倏地一凝。
不等曲姨娘反应过来,沈南音便一把捏住曲姨娘的手臂,将她腕间的那只翡翠玉镯顺势取了下来。
随着曲姨娘吃痛的闷哼声响起,镯子立即出现在了沈南音手中。
曲姨娘捂着被捏到发痛的手腕,有些发怒的瞪着眼前少女,待看清她手中的东西时,曲姨娘再也不顾腕间的痛意伸手便要去抢。
那可是她身为婢女时便心心念念之物,更是在成为沈长峰妾氏后费尽了心思才到手的东西,如何能让沈南音这么轻易的夺了回去?!
见沈南音轻松避开她的触碰,曲姨娘有些不可置信的质问出声:“你!为何抢我的东西!?”
此言一出,沈南音捏着玉镯的手微微一顿,随即用帕子将那只玉镯小心包好放入怀中,才又抬头看向她。
本想上前讨要说法的秋菊和春杏,也被她一个凌厉的眼神给瞪了回去。
她笑看着曲姨娘,不急不缓的说道:“这是母亲留给我的镯子,我幼时不懂事借你戴了几年,怎么就成你的了?”
“以你的身份,如何能戴得起这般昂贵的玉镯?”
曲姨娘面色一阵红一阵白,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好似下一刻心中那无尽的怒火便会冲破胸膛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