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俩对视一眼,还尚未从对方眼中看出些什么,便被坐上之人叫了过去,“还不快过来!杵在那做什么?!”
沈长峰虽板着脸,可语气里却透着几分欣慰,这般父子三人相聚的时光着实不多。
自沈时安能独自带领军队之后,他与沈时安便极少能见面,更多的是通过书信联系。
战事吃紧时,更是大半年都不会通一次书信,如今能与儿子在京城相聚,他自是高兴的。
沈南音急忙走近,轻声唤道:“爹爹。”
“我倒不知,你竟这么有本事,胆敢背着老夫偷偷溜出京城前往猎场!”沈长峰忽然沉了脸,语气里也透着为人父的气势。
他似是气急了,胸膛剧烈起伏着,眼中更是带着些许兄妹俩极少会看到的冷意。
“我,女儿这不是没事么,女儿还从没去过猎场呢,我就是好奇才央着陆哥哥带我去的。”沈南音撇了撇嘴,有些委屈的说道。
“受伤又是怎么回事?”沈长峰紧蹙着眉心,面上难掩愁容,“若不是你哥哥同为父说了,你还准备瞒到何时?”
“南音知错,日后再不会叫父亲担心了。”沈南音低垂着头,唇瓣紧紧抿起,眼角也渐渐泛起了一丝绯色。
她认错这般快,倒是将沈长峰快要怒斥出声的话又都堵了回去。
见一旁的沈时安正憋着笑,沈长峰瞬间将怒气全都撒到了他身上,“你个混账东西,她去猎场你便同那陆家小子一起隐瞒。”
“还好南音没事,若不然我定扒了你与陆家那小子的皮!”
沈时安早已习惯了他这般怒气冲冲的模样,只耸了耸肩便落座到对面,“父亲与其担心小妹,还不如早些进宫求皇上让御医来瞧瞧你那得力小将。”
“若再晚一些,裴贺宁恐怕会凶多吉少。”
提起此事,沈南音才像是想起了什么,她道:“裴公子好似在猎场时便从未苏醒过,陆伯母也是担心我们的安危,才一道将他也带回京了。”
“不过爹爹也不必担心,府医为他诊治过,说是没什么大碍。”
沈时安捏着茶盏的手忽然顿住,他看向沈南音的眼神像是在看陌生人一般,语气里更是透着几分不可置信,“你”
他尚未说出的话被沈南音一个眼神给硬生生堵了回去。
见沈长峰正一脸疑惑的看着他们,沈时安忙道:“既然小妹都这般说了,那父亲也不必太过担心,应当不会有事的。”
“再说,咱们将军府的大夫也是曾随您上过战场的,医术也必不会差。”
话虽如此,可沈长峰始终紧蹙着眉心,他有些担忧的道:
“回府后就应拿为父的玉牌去宫里请太医的,都过去这么多天了,也不知贺宁那小子到底如何了。”
他说着便站起了身子,眸光扫过桌前的两人,“你兄妹二人好生聚聚,为父先去瞧瞧贺宁,顺道命人去请御医来。”
瞧着他那火急火燎的样子,沈时安转动茶盏的手微微顿住,“看来父亲着实看重那小子。”
闻言,沈南音收回视线落在他身上,“今日怎会这般巧?兄长刚回府不多时,父亲便到你院中了,难不成你二人是一同回京的?”
沈时安曲起指节在她额上轻轻一敲,“要不说你聪明呢。”
“父亲本想让我与他在院中等着下人唤你过来的,只不过许久不见小妹,加之先前又收到了知行兄递来的信,说你在猎场受了伤,我有些担心才着急去看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