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沈南音倏地抿唇轻笑起来,片刻后更是止不住的笑出声来,“夏小姐可知方才那书是谁的?”
夏永禾正在气头上,哪里还能听进去一个字,颇为愤怒的回道:“管他是谁的,带书到猎场本就是你的不对。”
“你从前在书院本就是个垫底之人,如今到了此处便突然喜欢看书了?莫不是担心旁人不知道你有多努力么?”
她忽然俯身凑近沈南音,轻嗤道:“亦或者,你此举便是为了勾搭男子?”
“你!”红鲤气愤的上前一步,作势便要将椅中之人护在身后。
谁知,沈南音抬手捏住了她的手腕,示意她与素锦扶自己起身,继而低眸看向夏永禾,“夏小姐慎言!”
“我与你本无冤无仇,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折辱于我便罢了,我也懒得同你计较,只是这书”
沈南音看向远处早已飘落在地的几张碎纸屑,唇角不禁缓缓勾起,“恐怕须得夏小姐亲自向二皇子认罪去了。”
“你什么意思?!”夏永禾一脸警惕的看着沈南音,眼底的防备更是不加掩饰,好似沈南音真会对她做什么一般。
见沈南音转身欲走,她又上前几步将人拦住,“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我要去向二皇子认罪?!”
“你还不懂么?”沈南音笑的肆意,压抑的多日的情绪好似在这一刻全都爆发出来了一样。
良久,她才止住笑声,看向夏永禾的眼神也逐渐冰冷,“那书是我托陆哥哥从二皇子处借来的。”
“看完了是要还回去的。”
她倏地倾身凑到怔愣在原地的夏永禾耳边,压低声音道:“这权当是给你的一个教训,若你下次再敢惹我,那我便不会如今日这般轻易放过你。”
她声音清冷:“夏永禾,你知道的,我向来都是个有仇必报之人,若不是你多次挑衅,我是真不愿与你结怨。”
似想到了什么,她刚要直起的身子身子顿了顿,遂又倾身过去,继续道:
“还有,日后不论我庶妹同你说了什么,你可千万别再当真了,别到时候被人当枪使了还毫不知情。”
在夏永禾不可置信的眼神中,她继续开口,“不论你信与不信,我同裴贺宁只是夫子与学生的关系,若你心悦他,我亦可为你二人引荐一番,若你只是为了折辱我,还请日后积些口德。”
“毕竟,你我皆是京中贵女,你应当知晓声誉对于一个女子来说有多重要。”
说罢,沈南音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在红鲤二人的搀扶下转身朝营帐走去,徒留夏永禾怔愣在原地。
即便夏永禾再怎么掩饰,方才沈南音也依旧发现了她耳尖爬上的红晕。
见自家小姐唇角始终带笑,素锦不禁询问出声,“小姐这算是彻底解气了?”
不过几息,她又面露担忧,“奴婢觉着小姐还是须得将脾气收一收,若不然依照夏二小姐那性子,只怕日后又会在书院为难您。”
“再加上那书,夏二小姐虽少不了二皇子一顿责罚,可她终归会将怨气都怪到您身上的。”
“傻素锦。”红鲤与沈南音对视一眼,倏然笑道:“小姐自有小姐的考量,那书是从二皇子处借来的不假。”
“可那并不是写本,而是陆公子抄录众多书中的一本,也是近几日陆公子怕小姐无聊,才送给小姐打发时间的。”
“那我怎么不知此事?”素锦一脸不信的看向红鲤。
只见她抿唇笑了笑,才又道:“自然是你去替小姐拿药的时候,陆公子托我带回来给小姐的啦。”
闻言,原本还担心自家小姐会被夏永禾欺负的素锦,瞬间又垮了脸,“那这么说来,小姐并不打算整治夏二小姐一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