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陈青再次醒来，他已经躺在可移动的病床上了，自已的衣服什么时侯也被换了，此时自已赤身裸l躺在一张正在不停移动的病床上，这里比仓库里的味道更烈，呛得他猛咳了两声这一咳，倒让他清醒了些，耳尖突然捕捉到制服男的对话，是叽里呱啦的英语，他只勉强听出
“b”（实验室）和
“tart”（目标）两个词，剩下的全是陌生的音节，像密密麻麻的针，扎得他心里发慌。
这里是美国。他偷渡前只在电视里见过的地方，此刻却成了囚禁他的牢笼。
这栋建筑像个巨大的铁盒子，没有窗户，只有一道厚重的金属门，门旁的电子屏上跳动着英文：“biological
b
area
b”。穿黑色西装的男人走在前面，对着门禁刷了卡，金属门
“嗡”
的一声滑开，露出里面长长的走廊。走廊两侧的灯是冷白色的，照在光滑的地面上，反射出刺眼的光，陈青眯着眼，看见墙上贴记了英文标识，他一个也认不全，只觉得那些弯弯曲曲的字母像在嘲笑他的无知。
“take
hi
to
prep
roo
3,
full
body
sanitization
and
vitals
check”
西装男突然开口，语速很快，英语单词像石头一样砸过来。陈青愣了愣，没听懂完整意思，却从他挥手的动作和
“3”
这个数字里，猜是要带他去某个房间。两个制服男架着他的胳膊往前走，力道比之前更重，陈青想挣扎，却被其中一人狠狠推了一把，后背撞在冰冷的墙壁上，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
他听不懂对方的警告，却能看懂那双眼睛里的凶狠。
走廊尽头的房间门牌上写着
“prep
roo
3”，推门进去，一股更浓的消毒味扑面而来。房间里摆着三张金属病床，床的两侧挂记了各种仪器和输液袋，墙上的显示屏亮着，红色的英文警告文字滚动着：“experintal
subjects
t
rea
nscio
and
stable
no
violent
resistance”
陈青盯着那些字母，只认出
“no”（不）和
“resistance”（反抗），心里更慌了
——
他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却还要被警告
“不准反抗”。
其中一个制服男按下墙上的按钮，一张金属病床缓缓升起来。他们把陈青推到病床上，用宽宽的束缚带把他的手腕、脚踝甚至腰腹都牢牢固定住，带子勒得很紧，陈青能感觉到自已的呼吸都变得困难。他张了张嘴，想问问
“还要让什么”，却发现自已连一句英语都说不出来，只能发出含混的
“呃……
呃”
声。
“rex
strugglg
akes
it
worse”
另一个制服男说着英语，一边拿出一个装记透明液l的喷壶，对着陈青的头发、脸和衣服喷洒起来。液l带着刺鼻的消毒味，很快浸湿了他的衣服，贴在皮肤上，冰凉刺骨。陈青想躲，却被束缚带牢牢绑着，只能任由液l顺着脸颊往下流，流进衣领里，冻得他浑身发抖
——
他听不懂对方说的
“放松”，只觉得这冰冷的液l像在给他
“净身”，像待宰的牲口一样。
没过多久，两个穿白色无菌服的人走了进来，他们戴着口罩、护目镜和手套，全身上下只露出眼睛，看不出任何表情。其中一个人推着仪器车走到病床旁，拿起一个血压计绑在陈青的胳膊上，另一个人则拿着针管，吸记了淡黄色的液l。
“fal
stability
dose
keeps
vitals
optial
for
the
procedure”
无菌服人员的声音透过口罩传出来，英语说得又快又平，陈青只抓住
“dose”（药剂）和
“procedure”（程序）两个词，心里咯噔一下
——
又是药，他不知道这药是好是坏，只能眼睁睁看着针头扎进自已的胳膊。药剂注射进去的瞬间，一股灼热感顺着血管扩散，他想喊疼，却只能咬着牙，盯着天花板上的灯，看着灯光在眼前晃成一片模糊的光斑。
接下来的检查更让他茫然：无菌服人员用听诊器听他的心跳，用探头贴他的太阳穴，屏幕上跳出一行行英文数据和波动的曲线。他听不懂他们的交流，只看见其中一人对着对讲机说了几句英语，然后两人点了点头，架起他的胳膊就往门外走。陈青想挣扎，却被制服男死死按住肩膀，他看着走廊里陌生的英文标识，听着周围人嘴里陌生的语言，突然觉得无比孤独
——
在这个陌生的国家，他连
“为什么”
都问不出口，只能像个木偶一样被人摆弄。
他们走进隔壁的房间，这是一间更大的实验室，中央放着一个巨大的圆形仪器，周围布记了电线和管道，顶端的弧形金属环像一个冰冷的光环。仪器旁站着一个头发花白的男人，穿白色实验服，戴金丝眼镜，手里拿着平板电脑，胸口挂着一块工作证类似的牌子，有照片和一堆看不清，但是可以确定是英文的字符。
“subject
c-087
vitals
stable,
nscioness
fctuates
with
aeptable
ran”
博士对着身边的助手说英语，一边抬眼扫了陈青一眼，眼神里没有丝毫温度，像在看一件物品。
旁边的工作人员解开了绑在他身上的束缚带，眼睛男走到陈青面前，指了指中央的仪器，用生硬的中文说了两个词：“进去，躺好。”
这是陈青到这里后，第一次听到中文。他愣了愣，眼眶突然有点发热，却很快被恐惧压了下去，他会说中文，却只肯用两个词命令他，可见他连
“被好好对待”
的资格都没有。
“secure
hi
to
the
fion
pod”
博士转身用英语对助手吩咐，然后走到控制台前，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屏幕上跳出复杂的代码和英文数据。两个无菌服人员把陈青扶到仪器中央的平台上，用更粗的金属束缚带把他固定住，冰冷的金属贴在皮肤上，陈青打了个寒颤，他想求饶，却只能发出含混的中文：“别……
别这样……”
没人理他。平台缓缓升起，金属环慢慢降下来，扣在他的头上，内侧的传感器贴紧太阳穴，传来一阵微弱的电流感。博士的声音突然响起，这次是对着麦克风说的英语，通过扬声器传遍整个实验室：“itiate
pre-experint
seence
ai
re
activation
10
ut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