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给的钱，加上今天收入的零头，勉强够买一套最便宜的监控套装。
胖子办事麻利，天黑前就把东西买了回来——四个带夜视功能的摄像头，一个硬盘录像机，一卷乱七八糟的线。
接下来的工程却犯了难。塘边没有现成的电源，拉线布线是个大麻烦，更别说要把摄像头固定到合适的位置和高处。
林凡和胖子对着那堆东西大眼瞪小眼。
“凡哥，这……咋搞？”胖子挠着头。
林凡一咬牙：“没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
他跑去家里杂物间翻箱倒柜，找出以前盖房子剩的几根长竹竿、铁丝、老虎钳，又翻出一个老旧但还能用的电瓶和逆变器。
没有梯子，胖子就蹲下让林凡踩着他肩膀，把竹竿死死插进塘边的泥地里，绑上摄像头。电源线拉不了那么远，就用长插排从老屋勉强接出来，再用防水胶布裹了又裹，沿着地面拉过去，看上去简陋又危险。
折腾到月上中天，总算把四个摄像头歪歪扭扭地装好了，分别对着塘子的四个主要方向。录像机就暂时放在林凡睡觉的屋里。
看着手机app上传来的四个略显模糊但确实在工作监控画面，林凡长长松了口气。虽然看起来一阵风就能吹倒，但至少……有了眼睛。
【叮——任务完成。奖励：【水质监测面板·升级版】已发放。】
系统提示音响起。林凡立刻调用新面板，发现界面果然更详细了，不仅显示ph值、溶氧量、温度，还多了氨氮、亚硝酸盐等专业指标，甚至能根据数据给出简单的预警提示！
好东西！这才是大学生该看的！
疲惫不堪的两人胡乱吃了点剩饭，倒头就睡。胖子干脆也没回家，在林凡屋里打了个地铺，沾枕头就鼾声如雷。
夜，深了。
村里寂静无声，只有偶尔的狗吠和虫鸣。
林凡睡得并不踏实，脑子里总是闪过王德发那双阴鸷的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两点钟，放在枕边的手机突然发出尖锐的警报声！
是监控app的移动侦测警报！
林凡一个激灵坐起来，心脏狂跳，睡意全无。旁边的胖子也被吵醒，迷迷糊糊地问：“咋了咋了？”
林凡手指有些发抖地点开app警报提示的实时画面。
只见其中一个对着西北角小路的摄像头画面里，两个鬼鬼祟祟的黑影，正蹑手蹑脚地靠近鱼塘！一人手里似乎拎着一个沉甸甸的塑料桶，另一人手里拿着长杆状的家伙！
来了！他们真的来了！
林凡浑身血液都凉了半截，又瞬间涌上一股怒火！
“胖子！抄家伙！有人搞破坏！”林凡低吼一声，飞快地套上衣服，从门后抄起一把平时劈柴用的旧柴刀。
胖子一听也急了，睡意全无，左右一看，拎起墙角的铁锹，眼睛都瞪圆了：“妈的！哪个王八蛋敢来！”
两人屏住呼吸，轻轻拉开院门，借着月光和监控画面的指引，猫着腰从屋后绕了过去，试图从后面包抄。
塘边，那两个黑影完全没察觉自已已经被盯上了。
拿桶的那个矮个子压低声音抱怨：“麻子哥，就这破塘？王老板是不是太小心了？用得着咱俩来？”
那个叫麻子的高个子嗤笑：“你懂个屁！王老板说了，这塘邪门，鱼口好得不正常，肯定那小子用了什么歪门邪道。把这玩意倒进去，保证他明天一早就哭爹喊娘！”他晃了晃手里的桶，里面液l晃动的声音在寂静夜里格外清晰。
另一个人举着手里的长杆：“那我先去给他捅几下，把他那破增氧机弄坏！”
“动作麻利点！”
就在矮个子拿着长杆，刚要往水里伸的时侯——
“操你妈！敢动老子的塘！”
胖子一声怒吼，如通晴天霹雳，抡着铁锹就从后面冲了过去，气势骇人！
林凡也通时从另一侧冲出来，手里的柴刀明晃晃的：“都别动！”
那两个家伙吓得魂飞魄散，他们万万没想到这穷乡僻壤、半夜三更，居然还有人埋伏！矮个子手一抖，长杆“哐当”掉在地上。高个子手里的桶也差点脱手。
胖子二话不说，一铁锹就拍在高个子后背上，虽然没开刃，也疼得他“嗷”一嗓子，踉跄着差点摔倒。
“妈的！跟你们拼了！”矮个子见就两个人，其中一个还是看起来斯文的林凡，凶相毕露，从腰后摸出一把弹簧刀，啪地弹开！
寒光一闪，林凡心里一紧。
胖子也有点发怵，舞着铁锹不敢上前。
“拼？我让你拼！”关键时刻，又是一声苍老但中气十足的怒吼从路边传来！
只见林永贵不知道什么时侯被惊动了，手里端着一把老式的双管猎枪（也许是土铳），枪口直接对着那两个混混，眼神凶狠得像是要喷火：“小崽子！敢动我儿子试试！老子一枪崩了你个狗日的！”
老爷子显然气坏了，连脏话都吼出来了。那猎枪虽然老旧，但在月光下散发着致命的威慑力。
拿刀的矮个子瞬间怂了，手一软，弹簧刀掉在地上，脸都吓白了：“爷……爷爷……别，别开枪……”
高个子也彻底没了脾气，双手举起，声音发抖：“误……误会……我们走错了……”
“走错了？”林凡这时也镇定下来，上前一步，先一脚把弹簧刀踢开，然后冷冷地看着他们手里的桶，“这里面是什么？”
“没……没什么……”高个子眼神闪烁。
林凡直接拿出手机，点开录制好的监控视频，画面清晰录下了他们刚才的对话和动作！“不说？行，那我报警，让警察来看看这是什么‘误会’，顺便把这段视频交给王德发王老板看看，他手下的人办事有多‘利索’！”
一听报警和王老板的名字，两人彻底瘫软了。
“别！别报警！我说！”高个子哭丧着脸，“是……是强酸……王老板让我们来倒你塘里……还说弄坏增氧机……”
虽然早有预料，但亲耳听到，林凡还是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王德发，真够狠毒！这是要彻底绝了他的路！
林永贵听得更是怒发冲冠，枪口都抖了一下：“王八蛋！心肠这么毒！”
林凡强压怒火，用手机对着那桶强酸和两个混混录了像，作为证据。然后和胖子一起，用绳子把两人捆了个结结实实，扔在院墙角。
“爸，看着他们，天一亮我就报警。”
林永贵重重哼了一声，端着猎枪，像尊门神一样守在旁边，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
林凡走到塘边，看着在月光下平静的水面，一阵后怕。幸亏……幸亏装了监控！幸亏父亲警觉！
他再次调出系统面板，看着上面稳定良好的水质数据，紧紧握住了拳头。
王德发，这梁子，彻底结下了！
你想玩阴的？
那我就陪你玩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