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流产手术?你、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恶毒?】
【你这个坏女人,不……妈妈,你不能这么对我!】
【我这种贵重命格的宝宝降生一次可不容易!】
【你要是把我打掉了,小爷就要炉重造了,呜呜,我抗议!】
从查出怀孕那天起,我就进入一种不知饥饱的状态。
食量每日成倍增长,却仍饿得抓心挠肝。
更诡异的是,我明明吃进这么多,人却一天天消瘦下去。
仿佛自己正在被什么东西慢慢吸干。
我疑心这与腹中胎儿有关,几次要去医院,都被谢庭之和刘烟儿拦下。
我所到之处,都被装了信号屏蔽器,说是电子产品辐射对胎儿不好。
住院前,我放开肚皮。
对他们备好的餐食来者不拒。
直至吃到双耳嗡鸣,两眼发黑。
我终于被抬进医院。
我想过这背后会有谢庭之的手笔,却没想过真相的开端便如此不堪。
过去十年的彼此陪伴与真心终究是喂了狗。
下床时我扶着墙踉踉跄跄挪到穿衣镜前,腹中的奶音却比我先炸起:
【天、天、天呐!才五天、这个女人怎么变成这副模样?!】
【不会是因为我吧?不、不可能啊!】
镜中人蜡黄干瘪,骨架在松垮的皮肤下支棱着。
要不是那双和我如出一辙的杏眼定定地刮着镜面,我根本认不出这是自己。
指尖抚过凹陷的双颊,深红的指痕还泛着青紫,那是谢庭之喂饭时留下的。
我抚着肚子说:“当然是因为你!老娘小产过四次,也没像今天这么惨过。”
【你竟然能听到小爷我的心声。】
【冤枉啊,请妈妈辨忠奸!】
【像我这种贵重命格的小宝宝,绝不会伤害妈妈!我只是爱口嗨而已!】
【可你的脸、你的身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摸着脸上的掐痕:“那就要问你的亲生爹妈了。”
腹中的奶音又开始吵吵闹闹:
【果然不对劲!上次你晕倒时我就觉得奇怪!】
【胃都快撑爆了还往嘴里塞,好像没有痛觉一样!】
【现在也是,脸上那么深的掐痕,你怎么眉都不皱一下?】
【小爷知道了,这个老道士太过分了!】
【妈妈,我告诉你我知道的秘密,你不要打掉我好不好?】
我想了想,点点头。
【那老道士有个邪术可以屏蔽痛感!】
“还这种邪术?难怪我一直不知饥饱,竟是因为肠胃没了痛觉。”
“那我这边快被吸干的样子,又是为什么?”
肚子的声音犹犹豫豫。
【这个嘛……这个应是更高阶的邪术,那个老道士为了让我变得更强……就、就把你的生命力转移给了我】
“什么?”
【呜呜,妈妈,你别生气,我也是才知道!】
【妈妈你记住,转移生命力这种邪术一定需要物品做媒介,找到它,才可以彻底解除邪术。】
这小东西懂得倒不少。
本想天亮就去诊室把这小东西做掉,现在看来,倒还有点用处,暂留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