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缓缓驶入了站台,稳稳的停靠在终点站。
周家笙整理好了随身的行李,转身提醒起来同行的设计师们检查随身物品。
站台上人潮涌动,周海笙的目光在人群中快速的搜寻,很快锁定了云菀和杜文砚的身影。
“老师!杜大哥!”周海笙快步迎上前去。
云菀和杜文砚微笑着朝他挥手回应。
不远处,朱彩灵紧攥着手帕,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邹家辉轻轻揽住妻子的肩膀,目光复杂的望着那个挺拔的身影,
记忆中襁褓中的婴孩,如今已长成意气风发的青年。
考虑到车站环境嘈杂,朱彩灵夫妇暂时按捺住相认的冲动。
云菀注意到他们的身影,与杜文砚交换了一个了然的眼神。
杜文砚开着货车将众人接回服装厂。
新建的职工宿舍楼设施完善,每间宿舍都配有独立卫浴、阳台和书桌椅,为设计师们提供了舒适的生活环境。
安顿好新人后,周海笙随云菀二人返家。
院门外,一对戴着墨镜的陌生男女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是”周海笙疑惑的看向杜文砚。
“进屋再说。”杜文砚打开门锁,转身对来客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客厅里,当朱彩灵摘下墨镜时,压抑已久的泪水夺眶而出。
云菀正欲回避,却被周海笙拦住:“老师,请你留下来。”
“宝儿,我我是你妈妈啊。”朱彩灵的声音颤抖着。
空气瞬间凝固。
周海笙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语气却异常平静:“我建议先做亲子鉴定。你们如果不是我的亲人,现在的场面就太尴尬了。”
邹家辉面色一沉:“我们会尽快提供鉴定报告。但在那之前,你该为这番话道歉!”
朱彩灵急忙摇头,泪水簌簌落下。
她怎会责怪这个失而复得的孩子?
所有的错,都是她这个母亲没能保护好他啊。
就在气氛凝固的瞬间,杜文砚突然握住了周海笙微微发抖的手。
“两位,”他的声音很轻,却让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有些话,我不得不说。”
邹家辉的目光死死盯着两人交握的手,儿子对旁人展现的依赖,像把钝刀狠狠扎进他的心脏。
“我遇见海笙是在一年前。”
杜文砚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哽咽,“那时他刚办完爷爷奶奶的丧事,工作被人顶替,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我在公园发现他时,他高烧昏迷,嘴里却一直喊着‘爸爸妈妈’”
“别说了!”周海笙猛的站起身,指节攥得发白,“还请你们离开。如果鉴定结果证明了我们的亲缘关系我会尽到做儿子的责任。”
朱彩灵哭得几乎站立不住,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你你先休息我们明天”抽泣让她的话语断断续续。
周海笙背过身去,滚烫的泪水无声滑落。
他死死咬住嘴唇,生怕那个压在舌尖二十年的称呼会不受控制的脱口而出。
邹家辉扶着摇摇欲坠的妻子,向云菀二人深深鞠了一躬。
这一刻,所有的调查资料都比不上亲眼所见带来的震撼。
待他们离开后,云菀轻轻将纸巾递给周海笙:“每个母亲都会用生命守护自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