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说“请相信我”。我把比信任更硬的东西摆在台上——时间。
“各位,”我站在话筒前,掌心按住纸角,“今天下午起,我们把所有证据按时间排过一遍:十点三十六,有人用访客码在本层扫描仪上‘抠签’;十一点三十二,‘逐条答复’完成内审、生成校验码;十九点二十五,外部媒l群出现一份与我们口径不一致的‘柔和版’截图。现在,请允许我提出两个现场动议。”
会场静下来,灯把每张脸切得很清楚。
“的公函。
主持人拆封,目光一顿,把纸递来。纸面干燥,有点墨香。上面只有两行醒目的字:
《关注函》:请贵公司就网络传播的“问询回复口径”是否为公司官方披露说明清楚,如非,请于三十分钟内以官方渠道澄清。
针落可闻。
白如烟笑,像是恰到好处的惋惜:“市场,不会等。”
我把纸接过去,落回原位:“那就现在发。”
我转身,对着场边的陈见:“按我们‘逐条’,附件四先挂占位,先发正式澄清:公司唯一口径以交易所系统披露为准;所谓‘柔和版’非官方。落款——临时披露小组。”
陈见“好”了一声。她刚要起身,我的手机在纸下震了一下——
【青禾】:右手第三排,有人直播。
我的目光在会场一掠。右手第三排末座,手机横着架在水杯后,镜头露出一角蓝光。
我把话筒往后一收,压低声线:“补第三条——会场禁止录播,违规将移交纪检和法务。”
主持人领会,立刻宣读。场务去那一排,低声请对方关停。那人的手指慢了一秒,才把手机翻过来,屏幕上还亮着一行弹幕。
我再度面对话筒,嗓音稳下来:“各位股东,各位代表,今晚我们只让一件事——把结果给到应该看到的人。”
灯光下,纸面发浅。我把落款写上:临时披露小组四个名字排成一列,最后一笔收住。
就在这时,秘书处的电脑屏幕弹出系统回执——“已受理。”
我正要松口气,屏幕右上角又跳出一条叠加提示:“检测到通名文档外链分享,来源:未知终端,标题——《问询回复(最终版)》。”
标题后面,赫然挂着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