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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发了沈月娇后,我们再次去见了母亲。
将刚刚的一切回禀之后,我笃定道:“母亲,这次彻底与她说清了,日后她定不会再来纠缠了。”
母亲点了点头,似乎是想要我们离开了。
我连忙在一旁不停咳嗽起来,疯狂对着母亲眨眼睛。
都说多年媳妇熬成婆,这管家权一般都是做婆母的攥得死死的。
没有刚新婚就交给新妇的道理。
可我感念裴佳莹的一番心意,总是想要让她多些体面,多些人羡慕。
她不管不顾这一嫁,背后不知有多少人嘲笑她倒贴。
我便要让世人都看看,她不是倒贴,是慧眼识珠,有勇有谋,福慧双修。
婆母愣了愣,似乎反应过来什么,立刻白了我一眼。
而后,她便吩咐贴身嬷嬷将管家钥匙交给了裴佳莹。
“你既已过门,这些家中琐事便该学着掌管了。”
“日后这个家都是你们的,你早日上手,我也能早日轻松一些。”
裴佳莹捧着管家对匙愣神,母亲以为她不愿,继续劝说道:“给你你就拿着,我从来不耐这些琐事。”
这事将她打个措手不及。
回去后,她便开始让下人将近三年的账本都拿过来。
这些田庄、铺子、中公账面都得好好核查一遍,心里才能有底。
还有府里的下人换了新主子,肯定得有个适应的过程,她也得慢慢和他们熟悉起来。
就这样,她一边看账目,一边在心里思索着接下来要做的事。
一直到了傍晚,她突然抬头,定定地盯了我半晌,似是突然想明白般,含笑投入我的怀中。
“夫君,你待我真好。”
我伸手搂住了她,轻笑医一声:“你是我娘子,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那些阴霾好像真的过去了。
我突然有一种历经千帆过尽,终得春日降临的感觉。
却不曾想,没过两日,就在三朝回门的那天,沈月娇竟在裴府的门前大闹。
眼看就要聚集多人,我们只好让人将她请进府中。
岳父岳母被沈月娇这一闹,彻底没了好心情,都黑着脸,忍不住倚老卖老,大声质问她到底要做什么。
“殿下,我女婿不曾对不起你半分!”
“是你一次次胡闹荒唐,还未成婚就将别的男人养在府中,害得我女婿成了整个京城的笑柄。”
“那些高门公子都笑话他,笑话他这七年等来等去,却等来了别人登堂入室,踩在他的脸上!”
“我儿对他痴心一片,不忍他受辱,这才临危受命全了苏裴两家脸面!”
沈月娇却不管不顾道:“晚辈知错,今日前来就是想让两家和离,我日后定给裴小姐另寻佳人,便是入宫也可。”
“至于府中的那位,既然他惹得明远不快,我会把他送到庄子上。”
我气急大吼:“我是等了你七年,却并不是非你不可!”
“你都要让我做侍君做面首了,我怎么可能还会愿意再和你重塑前缘?”
“佳莹她也是岳父岳母的掌上明珠,我会继续待如珠如宝,却不会让任何人折辱她。”
“你说的和离之事,我可以当做没有听见,只求殿下日后不要再提。”
“你若再继续这样下去,我苏裴两家定要到陛下面前讨要公道!”
沈月娇看着我对她怒目而视,对她恶言相向,不分尊卑,却半点拿不出她公主的架子。
从前她最喜欢我这样待她。
她说觉得亲切。
可现在看着我为了别的女人不顾一切,彻底豁出去的样子,却觉得刺眼极了。
她失魂落魄的走了,再没有提过什么要我们和离的荒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