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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议论声中，何皎皎一家身子都僵硬了。
她不可置信地回头看着我。
我在人群的簇拥下，从她身边经过，朝她微微一笑。
站在领奖台上，我看到何皎皎和她妈妈找到班主任询问成绩，结果得知她没有上交答题卡，全科零分。
她气得小脸通红，直勾勾地盯着我看。
我在校长满意而又关切的注视下，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录音器：「其实今天，我想向各位道歉，因为我并不是各位心目中品德端正的好学生，我一直在助纣为虐。」
打开开关，何皎皎甜美清亮的声音通过话筒从音响里，传进每一个人的耳朵。
「啊？什么事？」
「皎皎，我实在有点不放心」
「我都抄了两年了，哪次被发现过！」
「大不了等我爸妈奖励我了，我给你点钱就是了，你家不是缺钱嘛。」
一字一句，清清楚楚。
我朝着校长鞠了一躬，也朝台下鞠了一躬，再抬头的时候，泪湿了眼眶。
「对不起大家，我知道我不应该帮助何皎皎作弊，但我实在没有办法，我妈妈身体不好，常年需要看病吃药，我爸爸他他是个赌徒，喜欢喝酒，经常在外面欠一屁股债，靠我妈妈养着，而且刚因为故意伤害我和我妈妈，现在还在拘留。」
我妈捂着嘴，泣不成声。
我垂下眼：「我以前真的拿皎皎当我最好的朋友，她也给予过我很多帮助，可是我真的不想再看到她一再错下去了。」
「我自愿取消这次的联考成绩，弥补自己曾经犯下的过错，也希望校长老师们能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我再一次鞠躬，校长和老师拦住了我，将我从台上带了下去。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是学校的错，没有及时发现学生之间的问题，我会好好查清这件事的。」
我泪眼婆娑的点头。
从人群中望去，何皎皎妈妈脸色铁青，扬起手狠狠甩了她一巴掌。
「我什么时候教过你弄虚作假的，你可以笨可以成绩不好，但你怎么能作弊骗人！」
「我教书教了十多年，从来没见过你这样的学生，你把我脸都丢尽了！」
何皎皎捂着自己的脸颊，恨恨地咬牙看向我。
可是，这还没结束呢。
人群突然被劈开了一条道路，两名警察和穿着黑色制服的中年男人走到何皎皎爸爸面前。
男人推了推眼镜，语气平和：「何局，我们昨天接到了一封匿名举报信，上面很详细的写了您贪污受贿的经过，请你跟我回去配合调查。」
他微微扭过头，看向另外一个人。
「夫人也一起吧。」
直到这一刻，我才敢彻底露出笑脸。
何皎皎瞪大眼睛看着她爸爸被带上黑色的公务车，像是想起什么，猛地转头看向我。
举报信，是我写的。
虽然没有实质性的检举证据，可内容详实，还要多亏了何皎皎喜欢跟我炫耀，她又跟哪位大老板一起吃饭了，哪个领导给她爸妈爸送了烟酒和名贵的护肤品了。
精确到公司单位以及职务名字。
两年下来，光是我记得的，知道的就有几十万。
反应过来的何皎皎发了疯似的想要朝我扑来，被周围的同学拦住了。
她咬牙切齿：「姜且，都是你搞得鬼，你想害我，想害我们全家！」
我从书包里拿出她的那一张署着我的名字的试卷。
前两天班主任找到我，问我哪一张是我的，并把另一张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