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象升和曹变蛟早已蓄势待发,率领着一队杀气腾腾的精兵,如同猛虎下山一般从两侧冲出,瞬间就将那几个带头闹事的千户围了个水泄不通!
“你你们想干什么?”那几个千户的脸,“刷”地一下全白了。
“干什么?”曹化淳一步步逼近,眼神阴冷得像毒蛇,“你们聚众闹事,煽动军心,这跟谋反有什么区别?在咱家眼里,你们现在,就是叛军!卢将军!”
“末将在!”卢象升大声应道。
“这几个败类,煽动兵变,意图谋反!立即给咱家就地斩首,以儆效尤!”
“遵命!”
卢象升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他反手抽出腰间的佩刀,雪亮的刀光在空中划出一道凄厉的弧线!只听“噗嗤”几声闷响,几颗还带着惊恐表情的头颅冲天而起,随即重重地砸在地上,脖腔里喷出的热血溅了周围士兵一脸!
那浓烈刺鼻的血腥味,瞬间弥漫了整个校场。
前一秒还喧闹无比的校场,在这一刻,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还在起哄的士兵,都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鸡,一个个脸色煞白,浑身僵硬,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他们呆呆地看着地上那几具还在抽搐的无头尸体,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曹化淳不紧不慢地踩着血迹,走上高台,环视四方。
“诸位,咱家明白你们的难处。但军营不是市井,军中更讲不得半点情面。军有军纪,国有国法!谁敢再起哄生事就是这个下场!”
他指了指地上的尸首,语调缓了几分,却不失威严:“当然,咱家不是不讲理的人。军饷的事,咱家会如实禀报皇上。但在那之前,所有人都得守规矩、听号令。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士兵们齐声喊道,再不敢有一丝异动。
远处观战的朱纯臣等勋贵,一个个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谁也没料到,曹化淳竟敢当场杀人,而且杀得如此干脆果断。更想不通,卢象升与曹变蛟,竟会听命于他!
“撤!”朱纯臣咬着牙低声喝道,袖袍一甩,转身就走。
可他才刚迈出几步,背后便传来曹化淳不咸不淡的一声:“成国公请留步。”
朱纯臣脚步一顿,心中一惊,面上却强作镇定,转过身来:“公公有何指教?”
“谈不上指教。”曹化淳带着笑,缓缓走来,语气温和得有些虚伪,“只是想提醒国公爷一句刚才那几位千户,好像都出自您府中吧?”
朱纯臣额角冒汗,嘴唇动了动,却没能否认。
“哎,看来国公爷对手下的管教,还得再用点心哪。”曹化淳笑着,眼神却冷如霜刀,“不过咱家心宽,不追究了。但往后,还请国公爷自重。”
这话轻飘飘的,像片羽毛,落在朱纯臣耳朵里,却比千钧还重。他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自重?一个太监,一个阉人,竟然敢当着上千京营士兵的面,教训他这个世袭罔替的国公爷?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