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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舟失联的第三天，程韵依旧照常出现在办公室里，像什么事都没发生。
她穿着定制西装，坐在沈嘉屿对面的会议桌前，笑着说：
“嘉屿，我在想，我们年底那组儿童口述史，可以做成系列纪录短片，再对接一批海外文艺节。”
沈嘉屿没说话，只是盯着她的笔记本电脑。
他忽然开口：“你昨晚是不是开了直播？”
程韵愣了愣：“就随手聊了两句，也没指名道姓啊，你怎么”
他打断她：“你提到有些人表面公益，背后使绊，还说对方的离场，是嫉妒和心虚。”
她笑了笑，语气不以为意：
“你知道网友就爱听这些，我只是顺着话头说了几句，又没点你名字，大家都懂娱乐效果。”
沈嘉屿低声道：“你点的是林晚舟。”
程韵不以为然地耸肩：“她都走了，你还护什么？不然你现在这样，被她摆一道还感恩？”
沈嘉屿的眼神冷下来。
他站起身，走到程韵身边，伸手拿起她未锁屏的笔记本电脑。
“喂，你干嘛？”她下意识要挡。
但他已经翻开聊天记录，快速找到一个文件夹。
文件夹名叫wz，里面全是截图。
有一张，是两人吃饭时拍的林晚舟背影，配文是：“谁还在装正宫啊。”
有一张，是程韵在群聊里说：“她能捐书，我也能，反正现在公众只信热搜。”
还有一条语音，沈嘉屿点开，熟悉的女声轻描淡写地说：“她迟早走人，我不过是提前帮她完成退出仪式。”
他指尖发冷，猛地合上电脑。
“这些，都是你说的？”
程韵笑容僵了一下：
“嘉屿，她对你做的事你都忘了？”
“她没做错。”
他声音低冷。
“她一走了之，把你架在风口浪尖，你还护着她？你疯了？”
她嗤笑，“你以为大家不知道她为什么走？现在外面都说她精神有问题。”
“闭嘴。”他冷声打断。
程韵脸色一变：
“你居然为了一个弃你而去的女人跟我翻脸？”
沈嘉屿缓缓站起身：“合作，从现在起终止。”
“你别开玩笑。”
“不是玩笑。”
他拿起手机，当场拨给项目负责人，“书页影像计划暂停全部与程韵及其团队的合作，合同冻结，财务审核即日启动。”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后低声确认：“收到。”
挂断电话后，程韵脸色铁青：“你别后悔！”
沈嘉屿没有回头，只说了一句：“我已经在后悔的路上太久了。”
当天深夜，程韵发布一条长文，标题是《我不过是合作人，却成了出气筒》。
文中，她写林晚舟高冷傲慢、打压后辈、对合作女方敌意明显，并影射沈嘉屿被操控、一意孤行，配图是她坐在会议室门口哭泣的背影。
热搜瞬间爆了。
评论区撕成两派，有人骂沈嘉屿翻脸无情，也有人骂林晚舟用离婚捆绑道德光环。
而林晚舟，始终没有回应。
她甚至没有上线。
沈嘉屿坐在昏暗的书房，看着电脑上那份截图文件夹，又点开她留下的那份离婚清单。
每一笔都是她该得的，但每一笔都比法律能主张的少。
他忽然发现，她从未真正伤害过他。
哪怕离开，都克制到极致。
她的克制，让他的任性赤裸无处遁形。
“是我毁的。”他喃喃自语。
他点开手机备忘录，写下第一句话：
如果公众道歉不是挽回的手段，而是还债的，那我愿意开始。
他终于意识到。
这不是一个需要澄清真相的夜晚，
是他该为她承担后果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