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松见没他的份撇了撇嘴:“姐,我有时候总觉得两条腿中间凉飕飕的,下次能不能给我和南风也弄个小裤?”
沈南乔答应了,说下次一定。
原本棉布全是用来给南青裁小衣小裤,缝好之后却有一大半全是沈南乔的尺寸。
做妹妹的再见到自家姐姐得是四个月之后,南青放不下沈南乔,偷偷摸摸做这些也算是寄托思念。
这次,沈南乔没有拒绝妹妹的好意。
从麦城到京市的火车要坐整整五天,南青生怕他们在火车上没有吃东西的地方。
除了自己做的萝卜干、煮鸡蛋、盐水煮花生、油炸花生米,别人家地里摘得黄瓜、西红柿,还做了母亲在的时候常会做的一种芝麻小饼。
小饼用炭火烘烤,一口下去满嘴都是面粉和芝麻香味。
家里物资匮乏的时候只有芝麻,月初买到肉的时候口味就多了,有肉馅的、梅干菜的、葱油的。
他们现在不缺吃的,南青给沈南乔每种口味都做了二十个带上。
“哪里用得了这么多?”
沈南乔接过妹妹给的一大包饼子,要给他们留下来一半。
南青说什么也不肯留下:“姐,你吃不完,姐夫和爷爷还要吃呢,退一万步说就算是你们三个人都吃不完这么多,还可以用饼子和其他人交换改改口味呀。”
沈南乔看了一眼,南松和南风似乎也希望她把东西全部带走。
于是只能收下。
第二天早上几人是六点的火车,故而车子四点多就会来接沈南乔和傅毅珩。
沈南乔嘱咐弟弟妹妹安心睡觉不用管他们,但早上三点多,三姐弟都醒了。
除了做早餐还要帮着检查有没有什么忘了带。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不舍。
南青送他们出门的时候,声音忍不住哽咽起来:
“姐、姐夫,住在海岛这两个月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两个月,我真舍不得你们。”
南松和南风两个直接嚎啕大哭。
除了喊着沈南乔和傅毅珩,他们还舍不得傅老爷子。
沈南乔心中哽咽的厉害,又怕说多了让空气徒增伤感,思量片刻干脆什么也不说了。
这样离别的场景,就算是傅老爷子这个上了年纪的都有些受不了,苍老的眼神里隐隐有泪花。
只有傅毅珩比他们镇定冷静的多,交代着:
“好好学习,等过年再来海岛玩。”
说完,他们的车辆在弟弟妹妹的告别中远去。
麦城早上五点半的火车站,火车鸣笛声悠长、绵长。
沈南乔和傅老爷子手上什么东西都没拿,东西全部交给了老爷子的警卫员,傅毅珩走在最前面护卫他们的安全。
他们乘坐的是去京市的专列,这个年代出行的人本来就少,去京市的更是没几个。
故而整个候车室空荡荡的。
沈南乔环视一周没看到陆之寒,心里头还在想可能是昨天她说的陆之寒她听进去了。
等火车发车,她仍在卧铺中间坐下。
“南乔同志,我们又见面了。”
听着这道熟悉又无赖的声音,沈南乔才发现自己真是想多了。
站在包厢门外死皮赖脸的人,不是陆之寒还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