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旦被发现，别说这份体面的工作，她这辈子就算完了。
一边是火烧眉毛的现实，一边是足以粉身碎骨的深渊。
肖云感觉自己就像被架在火上烤，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在肖云天人交战之时，沈清禾已经收拾妥当，准备出门了。
她一边往外走，一边给助理小褚发了条信息。
【准备好了吗？我们直接去工坊。】
傅茵的生日快到了。
她这个妈妈缺席了十几年，总得准备一份用心的礼物。
剧组附近新开了一家手工店，她打算亲手给她做点什么，希望能给那个别扭又缺爱的小丫头一个惊喜。
沈清禾背上小包，走到门口，正要跟肖云点头示意离开。
肖云的身体却比脑子快了一步。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往前挪了一步，恰好拦在了沈清禾面前。
这个举动突兀又失礼，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沈清禾停下脚步，微微挑眉，清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让肖云瞬间头皮发麻。
肖云的手死死攥着服务车的扶手，指节都泛了白。
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终于下定了决心。
“沈小姐，”她的声音颤抖，“我想我想跟您坦白一件事。”
沈清禾眼底的探究一闪而过。
这突如其来的一出，让她原本准备迈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
她看了一眼肖云那张因为紧张而略显苍白的脸，几乎是瞬间就做出了判断。
不管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件事，她必须听。
沈清禾侧过身，重新将门打开，同时飞快地给小褚发了条信息。
【临时有点事，在楼下咖啡厅等我十分钟。】
她将手机屏幕一扣，抬眸看向门外依旧僵持着的肖云，下巴微抬，语气听不出喜怒。
“进来吧。”
肖云松了口气，有些局促地将服务车推进了套房，停在玄关旁。
房间的门被轻轻带上。
沈清禾没有坐，就那么好整以暇地环臂靠在吧台边，清凌凌的目光落在肖云身上，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
“说吧，什么事。”
肖云被她看得头皮发麻，攥着衣角的手心里全是冷汗。
她深吸了好几口气，才终于鼓起勇气，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竹筒倒豆子般地全说了出来。
“沈小姐，对不起是顾斯年，顾先生找到了我。他他给了我一笔钱，让我汇报您的行踪，昨天昨天他又找我，让我把一个东西装在您的房间里。”
她的声音越说越小，头也越埋越低，说到最后，几乎细不可闻。
顾斯年。
听到这个名字，沈清禾的眼神冷了几分，但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果然是他。
只是，她有些意外，这个肖云居然会选择跟自己坦白。
她可不信什么良心发现的鬼话。
这世上多的是为了钱不择手段的人，她见得多了。
沈清禾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声音清冷得像冰。
“你为什么选择告诉我？”
这个问题，像是一把精准的刀，直接剖开了肖云内心最挣扎的地方。
她眼眶泛红，声音里带上了哭腔。
“我需要钱，我妈在医院等着做手术，那笔钱是救命钱。可可我还没到为了钱什么丧良心的事都干的地步！”
“我妈要是知道她的手术费是靠我干这种偷鸡摸狗的脏事换来的，她就算病好了，也不会开心的！我不能让她瞧不起我！”
这番话，倒是说得恳切。
沈清禾心里的警惕却没有完全放下，她见过太多演技精湛的骗子。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肖云，不说话，等着她的后文。
肖云慌忙地从服务车置物袋的夹层里，掏出了一个小小的黑色方块，双手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