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奢华的马车停在青楼门前,迎客的龟公眼睛顿时发亮。
他立马上前招呼:“这位公子,您是有相好的还是随意吃些花酒……哎呀,萧公子!?”
龟公震撼地看着萧策跳下马车。
昨天这位侯府小公子才嫖到口吐白沫,昏得不省人事。
今天居然还能跟没事人似的,又来楼里嫖?
真乃玩女人不要命的神人呐!
萧策嗯了一声,懒散地扫了他一眼,“怎么?我不能来?”
“能能能!当然能!”龟公迅速反应过来,换上副谄媚笑脸,“您里面请!”
“去去去,一边去,你负责带路,我家公子我来伺候!”
来福一脸趾高气昂地挥开龟公,扭头谄笑着去扶萧策。
“公子,您当心点,刚下过雨路上滑。”
巴小梅也跟着一起下了马车,车厢瞬间减重顿时就是一个震颤,简称车震。
她伸出一根手指,在鼻孔里抠了抠,忍不住想打喷嚏的冲动,这满楼的胭脂水粉味熏得她脑瓜子有点嗡嗡的。
她往萧策身后一站,高大威猛的身材,立刻就吸引了无数来往客人的视线,连路过的几个行人也都忍不住驻足围观。
龟公冲着楼里吆喝道:“侯府小公子来喽,还不快出来迎接!”
青楼里的客人不禁全部看了过来。
“哎呦,那不是萧策吗?”
“可不,不得不说侯府小公子实乃我辈之楷模啊!出来玩女人,居然还自带一个女人,嘿嘿,会玩。”
“这啥品种的女人啊?我看是大水牛还差不多,萧公子的品味还是如此清新脱俗啊。”
一客人瞅瞅巴小梅,又瞅瞅萧策与之相比明显少了两圈的小身板,不禁咂舌道:
“这姑娘的体格……不怕把床板压塌了吗?萧公子真能驾驭得住?”
“包的呀,哈哈哈哈,压塌床板算什么。”
有昨日就在青楼流连的客人乐道。
“昨日楼里的姑娘,世子是一个也没看上,然后自个不知道从哪捡了个女的,大战到后半夜,最后被人从里面抬出来。”
“不成想,今天竟然又来嫖了。”
说话的人啧啧称赞:“世子这死了都要嫖的毅力,我等是难以望其项背了!”
萧策刚抬脚准备跨过门槛,楼中老鸨连忙快步迎了过来,不着痕迹地将门一堵。
“诶呦,萧公子又来了?您昨日可让我担心死了啊,您身体无恙吧?”
“今天楼里人手不足,可能会照顾得不太周到,怕怠慢了您。”
老鸨试探性地道:“您看,您要不要去别的楼玩玩?”
呵呵。
这是怕我把自己玩死在这里了?
萧策斜了她一眼,却也懒得跟她废话,“怎么?好像把爷赶走?几个意思,怕本公子给不起钱?”
“来福!”萧策大手一挥就是砸钱。
“得嘞!”
来福随手掏出一张大额银票就拍到老鸨身上。
“把招子都给我放亮点,今天把公子伺候好了,这一千两只是开头小菜!”
萧策瞅着那张千两银票忍不住嘴角抽搐。
不是哥们?
咱平常花钱这么大手大脚吗?
意思一下就得了,小费随手就是一千两?一千两都能养活一个寻常村子一年的花销了!
老鸨捏着银票,两眼放光,嘴角有些压不住了,但仍还有些犹豫,就怕有钱赚没命花啊。
萧策瞧出了他的心思,冷笑一声:“麻溜滚一边去,再啰嗦,信不信我今天给你把楼点了?”
“点……点了?”
此话一出,老鸨脸色骤变,霎时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这京城之内,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侯府小公子可是个有脑疾的!
放火烧楼这种事,他还真就能干得出来!
不仅能干得出来,你还没处去说理。
你还能跟个脑疾发作的人讲道理吗?
老鸨连忙赔笑道:“哎呦,您别生气啊,咱们做生意的,哪能将客人往外赶。”
“您能来那是蓬荜生辉,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方才只是怕伺候得不周到,您不介意那就最好了!”
说着,老鸨瞄了几眼巴小梅,面露难色。
“不过,萧公子,咱们青楼里的床是大,躺几个姑娘都不成问题,但是……但是这位娘子实在是有点太……”
萧策听得满头黑线,这不就是说她们青楼的床受不住他这么玩吗?
自己在这些人眼里到底是啥形象啊?
“行了,搞不塌你们的床,真塌了,本公子赔你们十张八张的。”
萧策大步走了进去,直接道:“把你们楼里的姑娘都给本世子喊出来!”
昨夜,他本以为自己是春梦一场,现在想来,自己应是那时就已经穿越过来了。
穿越之后,又和一个女子在房中发生了不可描述的一万字。
那会他中了毒,意识模糊,记不清对方长相。
不过,好歹温存了大半夜,真能见到的话,多少会有点印象。
他中毒前后主要接触的就是这个女子,中毒线索还是要从她身上找。
老鸨得了萧策命令,不敢怠慢,指挥楼里的姑娘排好队,供萧策挑选。
十个美娇娘排成一排,齐齐行礼,千娇百媚地道:“见过萧小公子。”
萧策扫视一圈,没发现有哪个姑娘对得上。
他挥了挥手,懒洋洋道:“换一批。”
“换换换!”老鸨拍了拍掌,又是十个貌美如花的姑娘徐徐走来,胆大地还朝萧策抛了个媚眼。
“再换!”
“下一批,下一批。”
“换!”
萧策站累了。来福很有眼色地搬了张椅子过来。
“公子,您快坐,坐下来慢慢挑!”
萧策坐下后,懒懒地往椅背一靠,打了个哈欠,继续挥了挥手。
接着换!
楼里围观的众人看着一茬又一茬的美人,看得目不暇接。
这狗世子,真会玩,真是让人羡慕的几儿发紫啊!
“楼里所有姑娘都叫出来了吧?这是任君挑选啊!”
“美人如云,这是真正的美人如云啊!生平第一次看美人看得这么过瘾!”
楼里姑娘们各个都想被萧策选中,朝萧策抛了不知道多少个媚眼。
侯府小公子身份尊贵不说,平时出手大方,还是个傻子,不把钱当钱。
这样的客人,打着灯笼都未必找得到。
人群里,一个衣衫洗得发白的穷书生呆呆地看着这一幕。
他攒了半年的钱,才攒够了十五两银子来青楼见相好一面,一亲芳泽。
萧策却能往堂上一坐,选妃似的挑选楼里姑娘。
他低头看了眼手里寒酸的碎银子,悲从中来。
人和人的差距,怎么能比人和狗都大啊!
此时,一个锦衣华裳的少年在四个精悍护卫的拱卫下,走入楼中。
少年长得眉清目秀,身形高挑。
她蹙眉望着这所青楼,不悦地哼了声。
昨晚她醒来就在这青楼里,身上酸痛不已,还因为被人下了迷药,不记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想起这件事,少年,准确来说是少女,就咬牙暗恨。
似乎可能是迷药剂量少的缘故,她还能隐约记得她被欺负的事。
也不知道是什么迷药,竟然让她对那人言听计从!偏偏她还记不得对方长相。
可恶!少女咬唇,若是让她再见到那混蛋,一定能认出来!
少女往楼里走了几步,看到了一楼中间,有个华衣公子在选美人。
这架势,简直和宫中选秀都差不遑多让!
萧策隐约察觉到有人在盯他,回头看了一眼,和一个少年冷不丁对上了视线。
两人俱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