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夜半黑影
徐美珊是被门把手转动的
吱呀
声惊醒的。不是猛地弹坐起来,而是像被冰水顺着后颈浇下去,意识瞬间从混沌里抽离,连呼吸都下意识屏住了。卧室里泼洒着浓得化不开的黑,只有厚重窗帘的缝隙里,漏进一缕惨淡的月光,刚好落在身旁两岁儿子小豆子的脸上。
小豆子睡得正沉,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浅淡的阴影,小嘴微微张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婴儿特有的、甜软的气息,胸口随呼吸起伏,像只安稳的小猫。徐美珊僵硬地侧躺着,右手还保持着睡前护在儿子腰侧的姿势,指尖能摸到小豆子纯棉睡衣的温热触感,这一点点温度成了她此刻仅有的支撑。
咔嗒。
轻微的门锁弹开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徐美珊的心跳骤然提速,像擂鼓一样撞着胸腔,震得她耳膜发疼。她下意识地往小豆子身边挪了挪,手臂更紧地环住儿子的后背,把他小小的身体往自己怀里拢了拢,生怕那道即将进来的身影会惊扰到孩子。
门被极轻地推开,一道高大的影子堵在门缝里。走廊的声控灯不知何时亮了,暖黄的光线从男人背后涌进来,在卧室地板上投下一道狭长而扭曲的黑影,像一只蛰伏的野兽。徐美珊眯起眼,借着那点光辨认轮廓
——
宽肩,微驼的背,还有那件熟悉的灰色家居服,是公公王保国。
爸
她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和难以掩饰的惊讶,您……
这么晚了,有事吗
王保国站在门口没动,半个身子藏在走廊的光影里,脸完全隐在黑暗中,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他沉默了几秒,才慢悠悠地开口,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滞涩：小豆子踢被子了,我来看看。
徐美珊心里
咯噔
一下,一股莫名的不适顺着脊椎爬上来。她记得清清楚楚,睡前给小宝换睡衣时,特意检查了被子的厚度,还把被角在他腋下掖了两道,就算小豆子睡觉不老实,也不可能刚睡下一个小时就踢得露了身子。更重要的是,公公的房间在走廊另一头,隔着他们夫妻的卧室和一间储物间,就算小豆子真的蹬被子了,那也绝不可能被公公看见。
谢谢爸关心。
她强迫自己让声音听起来平静些,同时故意伸出左手,在月光下摸索着拉了拉小宝身上的被子,动作放慢了几分,像是在确认,您看,被子好好的,小宝睡得香着呢,可能是您看错了。
王保国没接话,也没要走的意思。空气里静得可怕,只有小豆子熟睡均匀的呼吸声,还有徐美珊自己越来越响的心跳声。突然,她看到那道黑影动了
——
王保国向前迈了一步,走进了卧室,然后抬手,轻轻带上了门。
咔嗒
一声,门再次合上,走廊的光线被彻底隔绝在外,卧室重新陷入浓稠的黑暗。徐美珊甚至能听到公公走路时,拖鞋蹭过地板的轻微声响,一步,两步,正朝着床边靠近。她的身体瞬间绷紧,手悄悄摸向了枕边的手机,指尖碰到冰凉的屏幕时,才稍微有了点安全感。
强子出差几天了
王保国的声音突又在黑暗中响起,离床边已经很近了,近得让徐美珊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味
——
不是喝多了的浓烈酒气,而是像抿了两口白酒,带着点辛辣的余味。
三天了。
徐美珊飞快地回答,眼睛紧紧盯着那道模糊的身影,生怕他再靠近,后天就回来,票都买好了。
嗯。
王保国应了一声,声音里听不出情绪。林徐美珊感觉他在床边站定了,那道黑影笼罩在她和小豆子上方,像一块沉重的乌云。你一个人带孩子辛苦,白天还要买菜做饭,要是累了,就跟我说,我帮你看会儿小豆子。
不辛苦,爸。
徐美珊赶紧拒绝,手攥紧了手机,屏幕的光在她掌心微弱地亮着,我年轻,撑得住,您年纪大了,白天也得好好休息,别为我们操心了。
房间里又安静下来。只有小豆子的呼吸声,还有徐美珊自己
砰砰
的心跳声,她觉得那声音大得快要被王保国听到了。她能感觉到王保国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那道视线像带着重量,让她浑身不自在,皮肤都泛起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过了大概半分钟,王保国终于动了。他转身,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拖鞋蹭地的声音再次响起。走到门口时,他停顿了一下,才开口：那你们睡吧,晚上要是有什么事,就叫我。
好,谢谢爸。
徐美珊几乎是立刻回答。
门被轻轻推开,又轻轻关上。直到那道黑影彻底消失,走廊的光线不再透进来,徐美珊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紧绷的身体瞬间放松下来,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贴身的睡衣黏在皮肤上,又凉又不舒服。
她没敢立刻躺下,而是盯着紧闭的房门看了足足十分钟,耳朵竖得老高,听着门外的动静
——
直到听到公公房间的门
咔嗒
一声关上,她才确定他不会再回来了。她抬手抹了把额头的汗,转头看着身边熟睡的儿子,心里乱糟糟的：是自己想多了吗公公真的只是关心孙子可那股莫名的压迫感,还有他身上的酒味,都让她觉得不对劲。
这一夜,徐美珊没再睡踏实。她总是在半梦半醒间惊醒,每次都要先摸一摸身边的小豆子,再看看房门,确认没有动静后,才能稍微安心一点。天快亮的时候,她干脆睁着眼睛到了天亮,窗外的天空从墨黑变成浅灰,再到泛起鱼肚白,她的心里也沉甸甸的,像压了块石头。
第二章
早餐的交锋
第二天早晨,徐美珊比平时早起了一个小时。她轻手轻脚地起床,生怕吵醒小豆子,洗漱时特意放轻了水流声,化妆也只涂了层淡淡的粉底,遮住眼底的黑眼圈。
厨房里,她系上围裙,开始准备早餐。小米粥熬在砂锅里,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散发出淡淡的米香；平底锅煎着鸡蛋,金黄的蛋液边缘泛起焦香；还有昨天买的包子,放在蒸锅里热着。她把小豆子的专用小碗和小勺子摆好,又切了点苹果丁,放在小碗里,这才坐在餐桌前,等着公公起床。
七点半,走廊里传来拖鞋声。王保国穿着一身深蓝色的纯棉睡衣,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慢悠悠地从卧室里走出来。看到坐在餐桌前的徐美珊,他明显愣了一下,脚步顿了顿,才开口：今天怎么起这么早平时不都是小豆子醒了才起来吗
昨晚没睡好,早点起来准备早饭。
徐美珊站起身,给公公倒了杯温水,放在他常坐的位置上,爸,您坐。粥快熬好了,鸡蛋也煎好了,您先喝口水。
王保国走到餐桌前坐下,接过水杯喝了一口,目光落在徐美珊的脸上,像是在打量什么。徐美珊被他看得不自在,低下头,假装整理小豆子的餐具,心里却在斟酌着该怎么开口
——
她必须跟公公说清楚,晚上不要再随便进她的房间了,哪怕是为了看小豆子。
爸,昨晚……
徐美珊抬起头,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和,您以后晚上不用特意来看小豆子了。他现在大了,睡觉也安稳,我晚上会多醒几次看看他,肯定能照顾好他的,您就别操心了,免得影响您休息。
王保国握着水杯的手顿了一下,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了几秒,像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但很快,他就恢复了平时的样子,嘴角甚至还扯出一点笑意,语气很轻松：怎么当爷爷的关心孙子,还有错了我晚上本来也睡不踏实,起来走走,顺便看看小豆子,又不麻烦。
不是这个意思。
徐美珊赶紧解释,心里却泛起一股无力感,我是觉得,您年纪大了,睡眠本来就重要,总因为我们熬夜不好。而且小豆子真的很乖,昨晚一直没醒,您真的不用特意跑一趟。
行了,我知道了。
李王保国打断了她的话,把水杯放在桌上,声音里多了点不耐烦,吃饭吧,粥该凉了。
徐美珊张了张嘴,还想再说点什么,但看到公公脸上那副
不想再谈
的表情,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拿起勺子,给公公盛了一碗粥,又把煎好的鸡蛋放在他盘子里,自己则端起小豆子的小碗,开始调粥。
餐桌上的气氛沉默得令人窒息。只有勺子碰撞碗碟的轻微声响,还有王保国偶尔喝粥的声音。徐美珊低着头,不敢看公公的眼睛,心里乱成一团麻。她想起自己嫁给王强三年来的日子,从一开始的小心翼翼,到后来的勉强适应,再到现在的莫名恐慌,好像一直都在围着这个家转,围着公公和丈夫转。
公公王保国退休前是市里某局的副局长,一辈子当领导,习惯了发号施令,家里的大小事几乎都是他说了算。婆婆在王强读中学的时候就去世了,王强算是公公一手带大的,对父亲言听计从,从来不敢反驳。徐美珊刚嫁过来的时候,还觉得公公是个严肃但还算讲道理的老人,可时间久了,她才发现公公的控制欲有多强
——
家里的生活费要他来管,她买什么东西都要跟他说一声,甚至她想出去找份工作,都被公公以
在家带好孩子就是最大的事
为由拒绝了。
小豆子醒了没
王保国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
还没呢,昨晚睡得晚,估计还要再睡会儿。
徐美珊赶紧回答。
嗯,小孩子就是要多睡。
王保国点点头,又喝了一口粥,你白天要是觉得累,就把小豆子抱到我房间,我帮你看会儿,你也能歇会儿。
徐美珊心里一紧,连忙摆手：不用了爸,我自己能行。您白天看看电视、遛遛弯就行,不用帮我带孩子。
她实在不想和公公单独相处,尤其是在只有他们两个人和小豆子的情况下。
王保国看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喝粥。徐美珊感觉那道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点审视的意味,让她浑身不自在。她匆匆喝完碗里的粥,借口要去看看小豆子,站起身逃回了卧室。
卧室里,小豆子还在熟睡。徐美珊坐在床边,看着儿子的小脸,心里一阵委屈。她掏出手机,犹豫了很久,还是给丈夫王强发了条微信：老公,昨晚爸半夜来我们房间了,说来看小豆子踢被子,可小豆子根本没踢被子,我觉得有点怪怪的。
消息发出去后,她盯着手机屏幕,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屏幕边缘。十分钟后,丈夫王强才回复：爸就是关心小豆子,你想多了吧他年纪大了,睡眠不好,晚上起来走走很正常。
徐美珊看着这条回复,心里有点凉。她咬着嘴唇,又打出一行字：可是大半夜的,他房间离我们这么远,怎么可能看到小豆子踢被子而且他进来后还待了好一会儿,我有点害怕。
这次,王强回复得更快了,但语气里透着明显的不耐烦：你别小题大做行不行那是我爸,他能对你和小豆子怎么样我这边忙着呢,客户还在等着,有什么事等我回去再说。
后面还加了一个
无奈
的表情。
徐美珊看着手机,手指僵在屏幕上。她想象着丈夫在外地出差,忙着工作,可能真的没时间跟她纠结这些
小事,可心里的委屈和不安却越来越重。她想起结婚前,闺蜜张倩拉着她的手,严肃地说：小美,我总觉得你公公看你的眼神不太对劲,你以后嫁过去可得小心点,别太委屈自己。
当时她还笑着说张倩想多了,觉得公公只是比较严肃,现在想来,闺蜜的提醒或许不是没有道理。
她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趴在床边,看着小豆子的睡颜,心里暗暗告诉自己：也许真的是自己想多了,公公只是关心孙子,等王强回来就好了。
第三章
渐进的越界
接下来的几天,日子似乎恢复了平静。王保国没有再半夜进徐美珊的房间,白天也只是偶尔问问小豆子的情况,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徐美珊渐渐放下心来,觉得可能真的是自己太敏感了,把公公的关心当成了别的意思。
她开始像往常一样过日子,白天带小豆子在小区里玩,晚上给小豆子洗澡、讲故事,等儿子睡了,就看看书或者追追剧,等着王强回来。有时候,她甚至会主动跟公公说话,比如问他想吃什么菜,或者跟他说说小豆子白天发生的趣事,王保国也会笑着回应,看起来一派和睦。
可这种平静并没有持续多久。徐美珊很快发现,公公的
关心
变得越来越频繁,而且越来越越界。
第一次是在周六的下午。徐美珊在厨房做饭,小豆子在客厅的爬爬垫上玩玩具。王保国从外面遛弯回来,看到小豆子在玩,就走过去陪他玩。徐美珊在厨房里忙着切菜,偶尔抬头看看客厅,看到公公和小豆子玩得很开心,心里还挺欣慰,觉得是自己之前想多了。
可没过多久,她就听到小豆子的哭声。她赶紧放下菜刀跑出去,看到儿子坐在地上哭,而公公正弯腰想去抱他。怎么了小豆子怎么哭了
徐美珊赶紧走过去,把儿子抱起来,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抚。
没事,就是他玩玩具摔倒了。
王保国站直身体,语气很平淡,我想抱他起来,他还不让。
徐美珊低头看了看小豆子,发现他的膝盖上红了一块,像是摔倒时蹭到的。她心疼地吹了吹小宝的膝盖,柔声问：是不是爷爷抱你的时候弄疼你了
小豆子还小,不会说话,只是靠在她怀里,委屈地撇着嘴。
就在这时,徐美珊感觉公公的手轻轻碰了一下她的后背,像是在安慰她：别担心,小孩子摔跤很正常,过会儿就好了。
他的手在她背上停留了几秒,才收回去。徐美珊心里
咯噔
一下,下意识地往前挪了挪,避开了他的触碰。她抬头看了公公一眼,发现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好像只是无意之举。
嗯,我知道了。
徐美珊抱着儿子,转身想回厨房,爸,您先坐会儿,饭马上就好。
好。
王保国点点头,坐在了沙发上。
徐美珊抱着儿子回到厨房,心里却再也平静不下来。刚才公公的触碰,虽然很轻,而且只有几秒,但她能感觉到那不是无意的
——
他的手指在她背上轻轻蹭了一下,带着一种刻意的意味。她甩了甩头,告诉自己可能是错觉,公公只是想安慰她。
可接下来发生的事,让她不得不再次警惕起来。
周三的晚上,徐美珊给儿子洗完澡,正准备给他穿睡衣,突然听到敲门声。美珊,你出来一下,我有件事跟你说。
是公公的声音。
徐美珊愣了一下,把小豆子放在床上,盖好被子,才走出卧室：爸,什么事啊
王保国站在客厅的沙发旁,手里拿着一个信封。这里面有两千块钱,你拿着,平时给小豆子买点零食或者玩具。
他把信封递过来,家里的生活费都是我管,你手里也没什么钱,拿着用。
徐美珊赶紧摆手：不用了爸,生活费您已经给得够多了,小豆子的零食和玩具我也买得起,您不用再给我钱。
她知道公公的脾气,要是接了这钱,指不定以后会怎么说她,而且她不想欠公公的人情。
让你拿着你就拿着。
王保国的语气沉了下来,把信封往她手里塞,我是你公公,给我孙子买点东西怎么了你跟我客气什么
徐美珊没办法,只好接过信封,说了声
谢谢爸。就在她接过信封的瞬间,王保国的手故意碰了一下她的手,指尖划过她的掌心,带着点粗糙的触感。徐美珊像被烫到一样,赶紧收回手,把信封攥在手里,指尖都泛白了。
行了,你赶紧去照顾小豆子吧,别让他着凉了。
王保国说完,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徐美珊站在原地,手里攥着那个信封,心里又惊又怒。她确定,刚才公公的触碰绝对是故意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是自己想多了,还是公公真的有问题她不敢深想,只能赶紧回到卧室,把信封放在抽屉里,再也没动过。
从那以后,徐美珊的警惕心又提了起来。她开始刻意避开和公公单独相处,只要王强不在家,她要么带着小豆子在房间里待着,要么就带着儿子出去,尽量不跟公公在同一个空间里待太久。可就算这样,公公还是能找到机会接近她。
有一次,林小美在阳台晾衣服。王保国走过来,说要帮她晾。徐美珊赶紧拒绝：不用了爸,我自己来就行,您去歇着吧。
可徐美珊还是走了过来,伸手拿起一件她的内衣,慢悠悠地晾在衣架上。你看你,晾衣服都不拧干,这样晾不干还容易皱。
他一边说,一边故意把内衣举得近了些,眼神里带着点异样的光芒。
徐美珊看得浑身发麻,赶紧抢过他手里的内衣,胡乱晾在衣架上：爸,我自己来,您快进去吧,外面风大。
王保国笑了笑,没再说什么,转身走了进去。徐美珊站在阳台,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一阵恶心。她终于确定,公公绝对有问题。他不是关心她,也不是关心小豆子,而是对她有不轨的想法。
她开始后悔当初没有听闺蜜的话,后悔嫁给王强,后悔住进这个家里。可现在说这些都晚了,她只能尽量保护自己,保护小豆子,等着丈夫王强回来,跟他说清楚这件事。
第四章
牛奶里的恶意
王强出差回来的前一天晚上,徐美珊哄小豆子睡着后,去浴室洗漱。她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眼底的黑眼圈,心里一阵疲惫。这几天的提心吊胆,让她身心俱疲,她迫切地希望王强能早点回来,能给她一点支撑。
就在她擦干脸,准备回卧室的时候,突然听到卧室门被推开的声音。她心里一紧,赶紧快步走出去,看到王保国正站在她的床边,手里端着一杯牛奶,杯子冒着淡淡的热气。
爸
徐美珊惊讶地站在原地,下意识地拢了拢浴袍的领口
——
她刚洗完澡,浴袍的领口有点松,能看到一点锁骨。她不知道公公是怎么进来的,她明明记得自己锁了门的。
给你热了杯牛奶,助眠的。
王保国把牛奶放在床头柜上,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秒,从她的脸,到她的脖子,再到她拢紧的领口,眼神里带着点毫不掩饰的贪婪,强子不在家,你一个人带孩子辛苦,喝点牛奶睡得好。
谢谢爸,我自己来就行,您不用特意给我热牛奶。
徐美珊站在原地没动,不敢靠近床边,也不敢靠近公公。她能闻到公公身上的酒味,比上次更浓了些,看来他又喝酒了。
王保国却突然向前迈了一步,离她更近了。他伸出手,似乎要拍她的肩膀：跟爸客气什么你是我儿媳,我关心你是应该的。
徐美珊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后背重重地抵在了衣柜上,发出
咚
的一声。她的心跳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双手紧紧攥着浴袍的领口,身体因为紧张而微微发抖。
躲什么
王保国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眼神变得阴沉,我是你公公,是强子的爸,关心你还不行了
不是……
我就是……
不习惯别人碰我。
徐美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声音却还是带着点颤抖。她知道,现在不能激怒公公,否则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不习惯
王保国又向前迈了一步,几乎快要贴到她身上,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呛得她鼻子发酸,强子能碰你,我就不能碰了你嫁给强子,就是我们王家的人,我这个当公公的,关心关心你,怎么了
徐美珊的大脑一片空白。她从未想过,公公会把话说得这么直白,这么露骨。他的话像一盆脏水,泼在她的脸上,让她感到一阵恶心。恐惧像潮水一样涌上来,淹没了她,她的双腿开始发抖,几乎站不住。
就在这时,床上的小豆子突然翻了个身,嘴里含糊地叫了一声
妈妈,声音不大,却像一盆冷水,瞬间浇醒了徐美珊。她猛地回过神来,看着公公那张因为酒精而有些扭曲的脸,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爸,您喝多了,说胡话呢。您赶紧回房间休息吧,明天强子就回来了,要是让他看到您这样,他该不高兴了。
她故意提到王强,希望能让公公有所收敛。
王保国的表情变了变,眼神里闪过一丝犹豫。他看了一眼床上的小豆子,又看了看徐美珊,沉默了几秒,最终冷哼一声,转身向门口走去。走到门口时,他猛地抬手,重重地摔上了门。砰
的一声巨响,震得墙上的相框都晃了晃。
徐美珊瘫坐在地上,眼泪再也忍不住,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她捂住嘴,不敢哭出声,怕吵醒床上的儿子。她的身体还在发抖,刚才公公的话和眼神,像噩梦一样在她脑海里回荡,让她浑身发冷。
她颤抖着伸出手,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手指因为紧张而不听使唤,按了好几次才拨通王强的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传来王强疲惫的声音：又怎么了这么晚了还打电话,我明天还要赶早班高铁回去呢。
你爸……
你爸刚才来我房间了。
徐美珊哽咽着,把刚才发生的事断断续续地说了一遍,从公公推门进来,到给她送牛奶,再到说那些露骨的话,每说一句,她的眼泪就流得更凶。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王强不耐烦的声音：美珊,你能不能别总把我爸想得那么龌龊他就是喝多了,说胡话呢,你别往心里去。他是我爸,养了我这么多年,他怎么可能对你做那种事
我不往心里去
徐美珊几乎是喊了出来,声音因为激动而嘶哑,他刚才都跟我说‘强子能碰你,我就不能碰了’,这还不够明显吗他就是对我有想法！王强,你是我丈夫,你能不能相信我一次
行了！
王强打断了她,声音里满是烦躁,我明天就回去了,有什么事等我回去再说。你现在把门锁好,好好睡觉,别胡思乱想,也别再给我打电话了,我要休息了。
说完,不等徐美珊再说话,王强就挂断了电话。
嘟嘟嘟
的忙音从手机里传来,像一把刀子,扎在徐美珊的心上。她握着手机,身体蜷缩在一起,哭得更凶了。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和无助
——
丈夫不相信她,公公对她有不轨的想法,她被困在这个家里,像一只笼中的鸟,找不到出路。
她哭了很久,直到眼泪流干了,才慢慢站起身。她走到门口,反锁了门,又把梳妆台推到门后,死死地抵着门
——
她怕公公还会再来。然后,她走到床边,抱起熟睡的儿子,紧紧地搂在怀里,坐在床上,一夜未眠。
窗外的天空从黑暗变成明亮,又从明亮变成刺眼,徐美珊就这样抱着小宝,坐了一整夜。她的眼睛红肿不堪,脸上还带着泪痕,心里却渐渐升起了一丝决心：等王强回来,如果他还是不相信她,还是偏袒公公,那她就只能离开这个家了。
第五章
丈夫的偏袒
第二天中午,王强终于回来了。徐美珊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赶紧抱着儿子从卧室里走出来。客厅里,王保国正满脸笑容地帮王强接过行李,父子俩有说有笑,看起来亲密无间,仿佛昨晚什么都没发生过。
爸,我回来了。
王强笑着拍了拍公公的肩膀,这几天辛苦您了,帮我照顾美珊和小豆子。
辛苦什么都是一家人。
王保国笑着说,眼神不经意地瞟了徐美珊一眼,带着点挑衅的意味,你不在家,美珊把孙子照顾得很好,我也没帮上什么忙。
徐美珊站在卧室门口,看着眼前这父慈子孝的一幕,心里一点点沉下去。她抱着儿子,手指紧紧攥着小豆子的衣服,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她原本还抱着一丝希望,希望王强回来后,能听她好好说说,能站在她这边,可现在看来,她的希望可能要落空了。
美珊,做饭了吗我饿了。
王强看到徐美珊,随口问道,语气里没有丝毫关心,仿佛昨晚她的哭诉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闹剧。
没有。
徐美珊平静地说,声音里听不出情绪,我有话跟你说,你跟我进来。
王强皱了皱眉,显然不想在这个时候谈事情,但看到徐美珊坚定的眼神,还是跟着她进了卧室。徐美珊关上门,把儿子放在床上,让他自己玩玩具,然后转过身,直视着王强的眼睛：我要搬出去住。
什么
王强愣住了,像是没听懂她的话,你发什么神经好端端的,搬出去住干什么
昨晚的事,不是第一次了。
徐美珊的声音很轻,但很坚定,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到王强耳朵里,你爸对我有非分之想,从他半夜进我房间,到故意碰我,再到昨晚说那些露骨的话,他一直在骚扰我。这个家我待不下去了,我必须搬出去。
王强的脸一下子涨红了,不是羞愧,而是愤怒。他上前一步,压低声音吼道：徐美珊！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那是我爸！他是我亲爸！他把你当亲女儿一样看待,你居然这么污蔑他你是不是疯了
我没有污蔑他！
林小美也提高了声音,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没掉下来,我为什么要污蔑他他是你爸,对我来说只是公公,我有必要编造这种事来毁他的名声吗王强,我是你妻子,是要跟你过一辈子的人,你宁愿相信他,也不愿意相信我
就因为你是我妻子,才更应该尊重我爸！
王强的声音更大了,几乎是咆哮,我爸是什么人,我比你清楚！他一辈子当领导,为人正直,怎么可能做那种龌龊事肯定是你想多了,是你误会他了！这个家谁说了算,你不知道吗搬出去住你想都别想！
我没有误会他！
徐美珊哭了出来,声音带着绝望,他昨晚都那样了,你还说我误会他王强,你是不是瞎了还是你根本就不想相信我你爸对你好,难道我对你就不好吗我们结婚三年,我为这个家做了多少,你看不到吗
两人的争吵声越来越大,传到了客厅里。王保国听到声音,推开门走了进来,脸上带着虚伪的关切：怎么了这是强子刚回来就吵架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
徐美珊看着公公那张假惺惺的脸,心里一阵恶心。她知道,公公是故意进来的,是想打断他们的争吵,也是想在王强面前扮演
受害者
的角色。
爸,您来得正好。
王强看到王保国,像是看到了救星,赶紧说道,美珊说您对她有非分之想,还说要搬出去住,您快跟她说清楚,让她别再胡思乱想了。
王保国的脸色变了变,随即露出一副委屈又愤怒的表情。他看着徐美珊,声音带着颤抖：美珊,我知道你可能觉得我平时管得多了点,但我都是为了这个家好啊。我关心你和小豆子,怎么就成了对你有非分之想了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要是真做了那种事,我还有脸活在这个世上吗
他越说越激动,甚至抬手抹了抹眼睛,像是在擦眼泪。强子,你看看,我好心被当成驴肝肺,我这心里难受啊。
徐美珊看着公公这副影帝级别的表演,气得浑身发抖。她想反驳,想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可王强根本不给她机会。
爸,您别生气,我知道您是被冤枉的。
王强赶紧安慰王保国,然后转头瞪着徐美珊,徐美珊,你看看你,把我爸气成什么样了还不快给我爸道歉！
我不道歉！
徐美珊坚定地说,我没有错,错的是他,是你！我不会给一个骚扰我的人道歉,也不会给一个不相信自己妻子的人道歉！
你……
王强气得说不出话,抬手就要打她。
王保国下意识地闭上眼,可预想中的巴掌并没有落下来。她睁开眼,看到王强的手停在半空中,而儿子正坐在床上,睁着大眼睛看着他们,嘴里含糊地叫着
爸爸妈妈。
王强的手僵在半空中,脸上的愤怒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愧疚。他放下手,深吸了一口气,没再说话。
徐美珊看着儿子,心里一阵柔软。她走过去,抱起儿子,看着王强和公公,语气平静却坚定：我要回娘家住几天,等你们想清楚了,再跟我谈。
站住！
王保国厉声喝道,脸上的委屈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狰狞,这个家是你想走就走的你走了,小豆子怎么办你想让小豆子没有爸爸吗
小豆子是我的儿子,我会带他一起走。
徐美珊没有回头,抱着儿子径直走向大门,这个家,我再也不会回来了。
你走了就别回来！
王强冲过来,拽住了她的胳膊,力气大得几乎要把她的胳膊捏断,徐美珊,你要是敢走,我们就离婚！
徐美珊挣脱他的手,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委屈和愤怒,只剩下平静的失望：那就离吧。
说完,她不再看王强和公公,抱着儿子,拉开门,快步走了出去。门关上的瞬间,她听到里面传来摔东西的声音,还有王强的咒骂声：徐美珊,你给我等着！离婚就离婚,你别后悔！
徐美珊没有停下脚步,抱着儿子快步走向电梯。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却也坚定了她的决心
——
她再也不要被困在那个令人窒息的家里,再也不要忍受公公的骚扰和丈夫的偏袒。她要离开,要为自己和儿子争取一个新的生活。
第六章
收集证据的决心
徐美珊抱着儿子,走出小区,拦了一辆出租车,报了娘家的地址。出租车行驶在马路上,窗外的风景快速后退,徐美珊的心情却慢慢平静下来。她低头看着怀里熟睡的儿子,心里暗暗发誓：不管遇到什么困难,她都要保护好小豆子,让他健康快乐地长大。
娘家离市区不远,半小时后,出租车停在了娘家小区门口。徐美珊付了钱,抱着儿子走进小区。她的父母早就接到了她的电话,一直在门口等着。看到她抱着小豆子回来,母亲赶紧迎上来,接过小豆子,心疼地看着她：丫头,你怎么瘦了这么多眼睛怎么肿成这样是不是在那边受委屈了
妈,我没事。
徐美珊强忍着眼泪,笑了笑,就是有点想你们了,回来住几天。
父亲也走了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回来就好,有什么事跟爸妈说,爸妈给你做主。
回到家,母亲抱着小豆子去房间睡觉,父亲则拉着徐美珊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徐美珊再也忍不住,把在王家发生的所有事都告诉了父母
——
从公公半夜进她房间,到故意肢体接触,再到昨晚的露骨言论,还有王强的偏袒和不相信。
父亲听完,气得脸色铁青,一拍桌子：太过分了！王保国那个老东西,居然做出这种事！他王强也是个窝囊废,自己的老婆都不保护,还帮着他爸欺负你！不行,我得去找他们算账！
爸,您别冲动。
徐美珊赶紧拉住父亲,现在去找他们算账,也没用,他们肯定不会承认的。而且我们现在没有证据,就算闹到外面去,别人也只会说我们家无理取闹。
母亲也走了过来,坐在徐美珊身边,叹了口气：丫头说得对,现在不能冲动。那个王保国以前是领导,肯定很会狡辩,我们没有证据,根本斗不过他。而且王强那个样子,就算我们去找他,他也不会站在我们这边。
那怎么办就这么算了
父亲气得直喘气,闺女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不能就这么算了！
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
徐美珊的眼神变得坚定,我要离婚,而且我要让王保国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他不是喜欢装好人吗我就要把他的真面目揭开,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可是我们没有证据啊。
母亲担忧地说,王保国那么狡猾,肯定不会留下证据的。
我会想办法收集证据的。
徐美珊说,我记得上次他进我房间,我好像录了音。还有,他偷偷翻我东西的时候,可能留下了指纹。我还可以去查家里监控录像,看看他有没有半夜进出我们的房间。只要我找到证据,就能让他受到制裁。
父母看着徐美珊坚定的眼神,心里既心疼又欣慰。他们知道,女儿这次是真的下定决心要摆脱那个家了。
好,爸妈支持你。
父亲说,不管你需要什么帮助,爸妈都会帮你。钱不够,爸妈给你拿；需要找人,爸妈去帮你找。总之,一定要让那个老东西和王强付出代价。
谢谢爸妈。
徐美珊靠在母亲怀里,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在娘家,她终于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和支持,这让她更加坚定了要走下去的决心。
接下来的几天,徐美珊开始着手收集证据。她首先想到的是上次公公进她房间时,她偷偷录的音。她翻遍了手机,终于在一个隐藏的文件夹里找到了那段录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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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清晰地记录了公公的声音,还有他故意靠近的脚步声。
然后,她联系了闺蜜张倩。张倩是做律师的,听到徐美珊的遭遇后,非常生气,立刻表示会帮她。美珊,你别担心,我会帮你收集证据,还会帮你打离婚官司。王保国的行为已经构成了性骚扰,只要我们有足够的证据,就能让他受到法律的制裁。
张倩给徐美珊提了很多建议,收集到这些证据后,徐美珊找到了张倩。张倩看着这些证据,点了点头：很好,这些证据已经足够证明王保国对你进行了性骚扰。接下来,我们可以起诉他,让他受到法律的制裁。同时,我们也可以提起离婚诉讼,争取小豆子的抚养权,还有属于你的财产。
徐美珊看着手里的证据,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她知道,这场官司不会那么容易打,王保国和王强肯定会想方设法地狡辩和反抗,但她已经做好了准备。她要为自己讨回公道,要让那些伤害她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第七章
法庭上的对峙
在张倩的帮助下,徐美珊正式向法院提起了诉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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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面起诉王保国性骚扰,要求他公开道歉,并赔偿精神损失费；另一方面起诉王强,要求离婚,并争取儿子的抚养权,同时分割夫妻共同财产。
法院很快受理了案件,确定了开庭时间。消息传到王家,王保国和王强都慌了。王保国没想到徐美珊真的会起诉他,还收集到了这么多证据；王强则是又气又急,他不想离婚,更不想让父亲因为性骚扰而身败名裂。
开庭那天,徐美珊穿着一身得体的衣服,在父母和张倩的陪同下,走进了法庭。她的脸上没有了之前的委屈和懦弱,取而代之的是坚定和从容。她知道,今天是她为自己和儿子争取未来的关键一天。
法庭里,王保国和王强坐在被告席上。王保国穿着一身西装,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看起来精神矍铄,但眼底的慌乱却藏不住。王强则低着头,脸色苍白,不敢看徐美珊。
庭审开始后,张倩首先代表徐美珊,向法庭提交了收集到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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录音、监控录像、指纹鉴定报告、头发鉴定报告,还有邻居的证言。每一份证据,都像一把锤子,狠狠砸在王保国和王强的心上。
法官大人,这些证据充分证明,被告王保国多次对我的当事人徐美珊进行性骚扰,包括半夜闯入卧室、故意肢体接触、发表露骨言论等行为,严重侵犯了我当事人的人身权利,给我当事人造成了极大的精神伤害。
张倩指着证据,声音清晰而有力,我的当事人多次向丈夫王强求助,但王强不仅不保护她,反而偏袒自己的父亲,对她的遭遇视而不见,导致夫妻感情彻底破裂。因此,我们恳请法院判决王保国公开道歉,并赔偿我当事人精神损失费十万元；同时判决徐美珊与王强离婚,孩子的抚养权归母亲徐美珊所有,并依法分割夫妻共同财产。
法庭上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王保国身上。王保国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他猛地站起来,大声喊道：我没有！这些证据都是假的！是徐美珊伪造的！她就是想离婚,想多分财产,才故意污蔑我！
被告王保国,请你冷静一点。
法官敲了敲法槌,法庭是讲证据的地方,你说证据是伪造的,需要提供证据证明。
王保国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根本没有证据证明证据是伪造的,因为那些证据都是真实的。
这时,王强也站了起来,看着徐美珊,语气带着恳求：美珊,我们不要离婚好不好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会保护你,我们搬出这个家,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徐美珊看着王强,眼神里没有丝毫波澜：王强,太晚了。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没有保护我；在我受到伤害的时候,你选择了偏袒你的父亲。我们之间的感情,早就已经破裂了,再也回不去了。
可是小豆子还小,他不能没有爸爸啊。
王强的声音带着哭腔,美珊,为了儿子,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正是因为小豆子还小,我才要离婚。
徐美珊说,我不能让小豆子在一个充满骚扰和谎言的家庭里长大,不能让他跟着一个不保护妈妈、不辨是非的爸爸。我会给小豆子一个健康、安全的成长环境,这比什么都重要。
一个小时后,法官重新回到法庭,敲响了法槌：现在,本庭宣布判决结果。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判决。
一、被告王保国对原告徐美珊实施性骚扰的事实清楚,证据充分,判决被告王保国在本市市级报纸上公开向原告徐美珊道歉,并赔偿原告徐美珊精神损失费八万元。
二、原告徐美珊与被告王强感情确已破裂,判决准予离婚。
三、考虑到原告徐美珊有稳定的居住环境,且被告王强在婚姻中存在过错,不利于孩子的成长,判决婚生子的抚养权归原告徐美珊所有,被告王强每月支付抚养费三千元,直至孩子年满十八周岁。
判决结果宣布后,徐美珊激动得热泪盈眶。她终于赢了,终于为自己讨回了公道,终于可以摆脱那个令人窒息的家,带着小豆子开始新的生活了。
王保国瘫坐在座位上,脸色惨白,一言不发。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辈子风光,最后居然会因为性骚扰而身败名裂,还要公开道歉、赔偿损失。
王强也哭了,他看着徐美珊,眼神里充满了悔恨。他知道,是他自己的懦弱和偏袒,失去了妻子和儿子,失去了原本幸福的家庭。
走出法庭的那一刻,阳光洒在徐美珊的身上,温暖而明亮。她抬头看着天空,深深吸了一口气,心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轻松和自由。她知道,未来的路可能还会有困难,但她已经不再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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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父母的支持,有闺蜜的帮助,还有可爱的小豆子,她会带着这份勇气和希望,好好生活,给小宝一个美好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