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阳城前。
“杀!杀!杀!”
上千兵士立于城墙之下,司马烈风在滔滔不绝地讲话,下方的兵士们附和着。
只是此刻的附和声已经变得有气无力。
从日间一直到夜里,现在天都快要亮了。
兵士们全都筋疲力尽。
能看到司马烈风在不断地咽着唾沫,他手中那叠厚厚的稿纸,眼下也只剩余了薄薄的几页。
他的内心焦急万分。
他用余光扫了眼对阵的南蛮兵士,他们一个个仍然保持着战斗队形,纹丝不动地站立着。
南蛮一方为了预防任何变故,所以才这般行事。
“我的大人,您究竟何时才能返回啊!”司马烈风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
心中焦灼,他有意地将自己诵读讲稿的语速给降了下来。
南蛮的营地中。
“天是不是要亮了?”
那名老者踱步走出营帐,望了望正注视着远方的主帅,再扫视了一下中间的战局。
这出滑稽的场面差不多该收场了,只是不清楚对方是否已经想出了应对的策略。
在这位老者看来,丁修是绝无可能攻破他所设下的阵势的。
“没错,很快就到辰时了。”主将回答道。
“看来是时候了。”老者撇了撇嘴,料定丁修没脸皮再继续这么耗下去。
这位老者压根就没料到丁修会跑到外面去寻求对策。
只以为他们是在城里自行钻研。
“呜——”他话音刚落,城中猛地传来了号角之声。
这正是鸣金收兵的讯号,也意味着天齐在第四阵的较量中认负了。
“是回来了吗?”司马为听见声音,精神为之一振,这场煎熬可算到头了。
也不知他们有没有寻到那位高人?
他长长地吐了口气,整理好手中的稿子,面带苦笑地望了望周围的士兵将领。
他心想,还不清楚经过这一夜,自己连续一整天在阵前动员军队的事情会不会流传出去。
要是传出去了,又会被说成什么样子?
自己会不会遭到纵横家长老的惩治?
他无精打采地发令:“收队。”
他一声令下,兵士们也都疲乏地站起身来。
甚至连开口抱怨的精力都丧失了。
这场持续了一整天的精神煎熬总算过去了。
他们拖着疲劳的身躯,有条不紊地朝着城门方向撤回。
“莫非是找到了?”老者耳闻号角,眼看司马烈风带兵撤退,喃喃自语道。
他可不认为丁修他们能够找到人。
他注视着己方的兵士,嘴角泛起一丝微笑。
他向身旁的将领吩咐:“传话给对方,第五阵的比试定在今日酉时【17点】。”
“给他们多一点时间考虑,我倒要瞧瞧他们能耍出什么把戏?”老者显得信心十足。
“也让我们的人马休整一下。”
“属下领命。”那名将领应声后,便躬身退下,前去部署相关事宜。
“呜——”紧接着,南蛮的营地里也响起了号角,南蛮的部队开始撤走。
华阳城之内。
司马烈风刚带兵返回,就收到了对方送来的信函,上面确认了第五场较量的时间。
他立刻赶往县衙,打算将此事告诉丁修,顺便了解一下破解阵法进展得如何。
经过一番询问,他得知酒先生虽然不肯出山相助,却提供了一份四象阵的阵图。
是四象阵?
司马烈风虽然未曾亲眼见过,但也曾有所耳闻,那据说是来自西域的阵法。
他顿时感到心头一松,这下获胜总算是有希望了。
接着,众人依据丁修的部署,各自散去,为接下来的决战做准备。
时光慢慢地流逝。
转眼之间,下午的酉时即将到来。
丁修站在华阳城的城头,神情笃定地俯瞰着城下集结完毕的兵士与远处的南蛮营地。
他的目光恰好与南蛮阵中站着的那位老者在空中交汇,那老者见状,只是微微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