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修看到这番景象,士气已经如此低落,继续打下去也没有意义了。
他望向身边满脸不服、双拳紧攥的萧铁血,示意他吹响号角,承认失利并撤军。
“呃…”萧铁血瞧见这情形,内心十分矛盾。
可他也曾研习兵书,清楚地知道士气初盛、再衰、三竭的规律。
当下的情形,已经不单单是“三而竭”的地步了。
因此落败只是迟早会发生的事。
司马烈风立于一旁,不住地唉声叹气。
“真是气煞我也!”萧铁血一声爆喝,声如洪钟,震得周围的士兵们都打了个哆嗦。
只看到萧铁血一把从号角手那里抢过号角,立即就吹了起来。
“呜——!”
撤兵的号声传遍了四方。
使得城墙下的天齐士兵们一个个都垂下了脑袋,沮丧到了极点。
南蛮的士兵们反倒是人人喜形于色。
那位老者听到号声,嘴角泛起一丝淡笑,他斜眼看了看身旁的校尉,吩咐道:“传话给对方,第四场比试定在明日辰时。”
老者说话时,嘴角勾起一抹深长的笑意,他对接下来的两场战斗充满了把握。
他又看了一眼身边的传令兵,说道:“让他们都回来吧。”
“呜——!”南蛮一方的号角也响了起来。
只见南蛮的士兵们欢欣鼓舞,井然有序地撤走了。
“哼。”
谢独行望着对面军队的撤离,愤然地低喝了一声,紧紧地攥着手里的兵刃,心中无比恼火。
他和黄薪相视一眼,尽管两人都心中万般不甘,但心里都清楚失败是迟早的事。
“撤!”谢独行发话了,他头一个转过身,朝城门方向走去。
黄薪紧随其后,士兵们也都无精打采地撤离了。
天齐,两场胜利,南蛮,一场胜利。
华阳城中,县衙府邸之内。
“大人,我等有罪,还请责罚。”
谢独行与黄薪双双跪地,满怀愧疚地望着端坐在主位上的丁修。
司马烈风照旧在一旁长吁短叹。
萧铁血显然还未从战场的情绪中走出,双拳紧攥着,仿佛一头随时准备发怒的猛虎。
“唔。”丁修看着谢独行和黄薪,这能怪他们吗?
当然不能。
他开口说道:“都起来吧。”
“谢大人。”两人一同应声,低着头不敢正视丁修。
“事情没有你们想的那么严重。”丁修平静地观察着两人的神态。
毫无疑问,对方接下来的两场战斗,必定会继续使用这个阵法,以他们现在的状态要如何应对。
“还有两场才能分出胜负,是吗?”丁修说着,打开了对方派人送来的信件。
说道:“你们休整一下,明日辰时继续出战。”
“还继续?”谢独行感到不解,愧疚地望向丁修。
“没错!”丁修点了点头,说道:“这个阵法是他们先前准备好用来对付萧铁血的!”
“”萧铁血满脸的困惑,用来对付自己的?
“你和他交锋过。”丁修思索着,接着说:“如今面对这个阵法,却毫无应对的办法。”
“这很明显,在你们交手的时候,他还不懂这个阵法。”
“是后来学会的。”丁修做出了判断。
谢独行点了点头。
“因此明天这一战,你要完成的任务就是”丁修布置道:“通过他过去和你交手时展现的风格。”
“结合今天和明天的战况,进行比对,找出其中的破绽。”丁修如此安排。
“想找到破绽恐怕非常困难。”谢独行没有立刻应承下来。
他开口解释道:“我和他交战已经是十年前的往事了,这个阵法或许是他十年心血的结晶。”
“甚至可能在我与他交手之前就已经在构思,那样一来时间就更”谢独行话说到一半停住了。
“唉!”众人听闻此言,纷纷泄了气。
丁修很清楚,想在一场战斗中就洞悉别人十年苦功的成果,这几乎是不可能办到的事。
可当前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他带着疑问望向身旁的萧铁血,问道:“你们在南部驻守多年,有没有听说过关于这个阵法的消息?”
“没有”萧铁血干脆地回答,但马上又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