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丁修应了声,内心真想对这个女人竖起大拇指。
真厉害。
蛇蝎美人。
“你为什么要当皇帝?”丁修注视着毋娥,尽管弄清了钱绍峰的身世之谜。
可即便要他帮忙,他还是更希望由钱绍峰来继承皇位。
“因为”毋娥讲到这里,稍作停顿,眉眼间掠过一抹不情愿,但只是一闪而过。
她斜眼瞧向丁修,如果自己撒谎,会不会被他看穿?
能骗过去吗?
只见丁修也正望着她,方才那丝不甘心,丁修准确地捕捉到了,不过他并没放在心上。
不出所料的话,眼下的毋娥应该在盘算着怎么欺骗自己。
他静静地看着,只要毋娥有一句假话,今天的商谈就此告吹。
“因为”毋娥定了定神,忽然下定了决心,说:“因为有一桩事,我非办不可。”
“并且这件事只有掌权的人才有能力去完成。”
“具体是什么我无法告知你。”
“嗯!”丁修应允,虽然她没有讲明详情,但至少说的不是假话。
他继续说:“晋国皇帝就是掌权者,你为何不借助他的力量?”
“他太过无能了。”毋娥毫不犹豫地回答。
“行!”丁修颔首,不再多言,道:“那好吧,我斟酌之后,会派人给你答复的。”
说完,他便起身准备告辞。
“唔?”可是丁修才刚站起来,突然就感到一股热血直冲脑门,一阵眩晕,仿佛理智即将丧失。
迷糊之中,他扫视周围,看到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一个香炉。
“你没事吧?”毋娥看到他的样子,也跟着站了起来,结果相同的征兆也出现在她身上。
一瞬间只觉得浑身发烫。
她立刻察觉到不妙,说道:“是催情的药物。”
“是儒家的人不久前送过来的,他们的目的是想促成你和韩璇儿之间的苟且之事。”毋娥脸上泛起红晕。
她解释道:“你身为大贤者,他们自知不是你的对手,便想通过韩璇儿来控制你。”
“韩璇儿的背后牵扯到西部的一位通天人物。”
“呃”丁修闻言,正想说点什么,却已经迟了。
顷刻间两人便抱在了一起
屋外。
庭院的中心,谢独行与韩璇儿二人并肩站立,纹丝不动。
司马烈风、黄薪及白原平三人很有默契地守在院落的边上,不让任何人接近。
谢独行身躯挺直地站着,视线不敢投向韩璇儿,眼眸里尽是摇晃,面容上布满了歉意。
尤其是在大鲁的那段日子,谢独行在知道韩璇儿到了之后,根本不敢去见她。
还是大鲁皇帝连下了十七道旨意,他才动身前往。
他给韩璇儿取了名字,之后便头也不回地匆匆离去。
至今仍记得当时的场景。
尚且年幼的韩璇儿,身着一件红色的小棉袄,立在台阶之上,望着那个身披战甲远去的谢独行。
用她那稚嫩的嗓音说着,“父亲,您是要上战场了吗?璇儿会想念您的。您何时才能归来?我会等着您,我很喜欢韩璇儿这个名字父亲,璇儿等着您”
那个声音长久地在谢独行的脑中盘旋,困扰了谢独行许多年。
沉重地压在这个钢铁般的男人身上,让他抬不起头,他心中有愧。
直到今天,那声音依旧每日都会响起,特别是最近这段时日,再次见到韩璇儿之后。
韩璇儿凝望着谢独行,岁月流转,这已是她第二次与谢独行相见。
她的嘴角挂着一抹微笑,不住地端详着谢独行,仿佛想把他的每一个轮廓都深深刻在心里。
也许此后便再无相见之日了。
那一天,谢独行走了,年幼的自己还幻想着谢独行会在某个不经意的日子里突然出现,然而并没有。
但那时候的自己并不恨他。
后来大鲁遭逢劫难,自己曾以为谢独行会回来,带自己逃离那片烽火。
可他还是没有回来。
那时候的自己依旧不恨他。
年幼时不曾怨他,长大后也不曾怨他,眼下不会,将来也绝不会。
只因,那是生养她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