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沈云惟做了一晚上乱七八糟的梦,等她从梦中惊醒时已经是十点半了。
识海传来的胀痛感让沈云惟有些烦躁,她从床上坐了起来,正好瞧见了床头柜上的黑盒子。
沈云惟深吸一口气,拿起盒子打开,薅出正在调息的魇兽摔向了地面,duang的一下又弹到了房间的横梁上。
屋里的动静吸引了院中人的注意,吴秀鹤走到房间门口,问道:“幺儿,你起来了?”
沈云惟扬声应道:“醒了奶奶,我这就出来了。”
沈云惟冲着黏在横梁上不下来的魇兽竖了个中指,换了套衣服开门出去了。
院中,除了有吴秀鹤以外还有张悦以及一个不认识的老头。
沈云惟和吴秀鹤打了声招呼,就去接水洗漱去了,她现在脑瓜子疼不想和人讨价还价。
张悦被晾在那倒也没什么情绪,依旧和吴秀鹤说说笑笑的。
聊了没两句,门外有个老奶奶拿着个作业本来找吴秀鹤。
“嫂子啊,你给我孙子看看这个题,他那个笨脑子啊,怎么做都做不对。”
吴秀鹤应了一声,又对着洗漱的沈云惟喊道:“幺儿,我出去一会儿,厨房里有吃的,你饿了自己拿。”
沈云惟刷着牙,含含糊糊地说:“诶,我知道了。”
“呸。”
沈云惟蹲在水池旁吐牙膏沫子,冰凉的地下水让她清醒了些,她又漱了漱口才溜达到了张悦身边。
“钱商量好了?”沈云惟坐在秋千上,闭着眼睛问。
张悦这次说话就很有底气,字正腔圆:“商量好了,二十六万你看怎么样?这真的已经很高了,我一年工资都没这么多。”
二十六万,比沈云惟预期高了很多。
沈云惟现在精神头不太好,也不想再磨叽了,她睁开了一只眼,指了一下自己的房间,说:“房梁上呢,你们自己去拿吧,钱记得快点打过来。”
张悦眼睛一亮,高高兴兴地进了沈云惟的屋子。
沈云惟又重新闭上了眼,转了转脖子略微后仰着,脚蹬了下地面晃起了秋千。
识海的痛意一阵又一阵,像是把她塞进了一块海绵里,又恰巧这块海绵被丢进了水里,连绵不断地压迫着她的神经。
“小友,你看起来很不舒服。”
坐着喝茶的老头说话了,他放下杯子,看向沈云惟,“我这有一枚定魂丹或许能帮到你。”
沈云惟睁开一只眼,微眯着看向那老头,她又将秋千荡得高了些,问道:“你想要什么?”
老头笑了一下,说道:“魇兽那一对眼珠。”
老头自认为胜券在握。
沈云惟一直提过自己的状况有些不好,比她修为低的可能看不出异样,但是这老头却瞧出来了。
她这种情况明显是被魇兽伤到了识海,硬熬着只会留下病根,于之后的修行而言就是一个大坑,弄不好会终身不得寸进,但凡分得清轻重缓急,没人会拒绝这个交易。
但是,老头没想到沈云惟她不分好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