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沈云惟挑眉看了过来,问道:“你身上有什么味道?”
狭窄的空间内,纵然开始车窗也依旧吹不散顾山叙身上传来的木质香。
沈云惟不知道哪来的性质,她故意向顾山叙靠了靠,轻耸着鼻尖,重复问:“你身上有什么味道?”
顾山叙呼吸一滞,他向后又靠了一下,他忘记了他身后已经是紧贴着车门,早就是退无可退。
一张浓艳清绝的脸充斥着顾山叙的大脑,他晃了晃脑袋,叮零咣啷的又全是那声带着钩子的询问声。
“啊切!”
前面开车的沈守群不应景地打了个喷嚏,他揉了下鼻子,“确实挺香啊,这啥味啊?”
顾山叙回了神,他一如那天晚上侧首看向窗外,但低声回答:“香水味,怕熏到你和孩子。”
不是在答沈守群,是在答沈云惟。
片刻后,粉色小车晃晃悠悠地开到了荒废许久的苹果园。
沈守群下了车,感慨地看着这个铁门都缠上草叶子的苹果园,说:“这地方也好久没来了,都得有十五六年了没进去过了。”
沈守群拿着钥匙去开门,但是门锁老化了,怎么摆弄都弄不开。
“哎哟?这门怎么还整不开了?”
沈云惟凑了过去,看了看锁眼和门的状态,说道:“里面生锈了吧?让我试试呗。”
沈守群喘了口气,把钥匙递给沈云惟,“行,那你来吧。”
“嘭——”一声响起,沈守群呆呆地转头看向大开的铁门。
钥匙递空了,应声落在了地上。
沈云惟一脚踹开了掉着锈疙瘩的大铁门,风轻云淡地收回脚,说道:“这门也太破了,回头得换个结实点的。”
顾山叙抱着安安跟了过来,赞同道:“确实,我有朋友是卖门的,我可以让他给你优惠一点。”
沈云惟摆了摆手,又顺手接过安安抱在怀里,说:“现在还用不着,回头再说吧。”
沈云惟大致扫了一眼里面的情况,乱七八糟的杂草占据了绝对的领地,只剩下些树桩子的苹果树藏在杂草之中。
这地界,没门也没人乐意来,值钱的东西没有,毒虫和蛇倒是不少。
沈云惟指尖的灵气跳跃,在她弹死了第十六条蛇之后,这植被里藏着的虫子们终于消停了。
沈守群还在震惊于他从小看到大的幺儿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他扒着铁门看了看,伸手一碰就掉了一块被腐蚀的焦脆的铁层。
沈守群看着手上蹭的红锈,恍然大悟:原来真的是门太脆弱了!
“爷?你干啥呢?”
沈云惟回头没见沈守群跟上,就停下了脚步。
沈守群抬手应了一下,说:“没干啥,这就来了。”
十来分钟后,一行人七拐八拐地走到了一个土砖垒的屋子。
沈守群推开了门,扇了扇荡起来的灰,捂着嘴说:“这屋子之前是你爸在这儿看园子的时候休息的地方,现在都不能住人了。”
沈云惟大老远就闻见这屋子一股子霉味,她让安安跟顾山叙在外面待着,自己也走了进去,翻开靠墙的木头柜子一看,里面有两床全是青白色霉菌的被子,不仅如此这房间的墙根也全是霉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