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东西不是我拿的。”
被车轮碾过就会扬起细灰砂砾的土路上,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皱眉站在一个翻开的行李箱面前。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和沈云惟有过几面之缘的顾山叙。
顾山叙拧着眉看着自己被翻得乱七八糟的箱子,镜片下的眼睛透着一股寒意,他冷冰冰地注视着他面前那两个不依不饶的农村汉子。
一个年纪大的老汉一脚踹在了灰色的行李箱上,他一挥手,说:“你别跟我说这些屁话,我儿子给媳妇买的金镯子找不到了,今天就你坐我们的车了,肯定是你偷了金镯子。”
赵老汉的儿子赵梁子毫不遮掩地打量着顾山叙的穿着,眼神放光地锁定了他手腕的机械表,贪婪地咧着嘴,说:“我不跟你多要了,你就把你这个表赔给我就行了。”
几人的对话顺着风飘进了沈云惟的耳朵里,她歪着脑袋看向三人不远处的小破面包车,又看向一身狼狈的顾山叙,恍然大悟:这是坐上黑车了。
沈守群也注意到了前面的争执,他皱了皱眉,骂道:“姓赵的这个老不死的玩意儿,竟然又跑出来坑人了。”
这句话一落,沈云惟明显感觉到车速提了不少。
很快,粉色小车华丽登场,稳稳地停在了三人面前,却也荡起了一层飞扬的土沙。
赵老汉眼神不太好使,他看不清车里坐了谁,不过却可以看清楚车型和颜色,他不屑地啐了一口,骂道:“哪个小娘们儿开得车,荡我一脸土!信不信我一脚踹烂你这个小破车。”
赵梁子被土迷了眼,他正骂着娘揉眼睛,又气急败坏地骂道:“艹了,谁干的?信不信老子我干死你!”
果然是爷俩,说话都这么一脉相承。
沈守群也不惯着他,他推开车门,一只脚刚迈出去就骂了回去,“瞎了眼的孬种,你跟谁老子呢,看见我了还不赶紧叫声表姨夫。”
这声表姨夫沈守群不是让赵梁子喊的,而是让赵老汉喊的,别看他们年纪差不多,但是在桃花屯这边吴秀鹤可是赵老汉的表姨,这声表姨夫自然也是沈守群应得的。
赵老汉看清了来人后表情瞬间就变了,他窝囊地退了两步,不敢直视沈守群。
赵梁子刚揉干净眼,他满眼红血丝就像一头快气疯的斗牛,他抓起一把沙子就向沈守群扬了过去,嘴里不干不净地骂道:“妈的,你个死老头,老子呼死你。”
扑面而来的砂砾砸了过来,沈守群躲避不及便立刻闭上了眼。
沈守群等了几秒没等到沙子糊脸的感觉,却感觉到一阵风扬起,紧接着就听到了一声惨叫。
“啊啊啊啊——疼死我了!”
沈守群睁开了眼,瞧见赵梁子捂着脸弓着腰喊疼,赵老汉在旁边着急地询问着却被失手扇了一巴掌。
“艹,你个小兔崽子居然敢打我?!”
“妈的,老子又不是故意的!”
一时间,这爷俩就自己掐了起来。
沈云惟牵着安安走了过去,瞧着这父不慈子不孝的场面,好奇地问道:“爷爷,这两人你认识吗?”
沈守群嫌弃地看了两人一眼,护着沈云惟和安安离远了些,说道:“老的杀老婆,小的打老婆,两个畜生不如的东西,我倒是不想认识他俩。”
沈云惟闻言睁大了眼睛,八卦的dna瞬间活跃了起来。
杀老婆?那这个老头怎么还没进监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