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骁策一惊,连忙起身,也不管她说得什么,亲自将柳浮萍从地上扶了起来。
柳浮萍原本还想抵抗,奈何拗不过秦骁策的力气,只好顺着他从地上站起身。
秦骁策满是不解地看着她,却没急着发问,反倒将人带到了一旁的茶台前。
“已经入秋,更深露重的,地上又这样凉,即便白日里不显,但你穿着单薄,怎能说跪就跪,也不怕将来膝盖疼。”
秦骁策絮絮叨叨地开口,却没有一丝训斥的意味,只是抬手沏茶。
柳浮萍由着他动作,却垂首摇头,一脸自责的模样,果然很快引起了秦骁策的注意。
“这是怎么了?大晚上的,怎么好端端的突然说起请罪的事。”
秦骁策语气平和,仿佛只是随口一问。
柳浮萍却抬手抓住了秦骁策的手臂,感受着手下温热有力的肌肉,她脸上歉疚之意更深,微微偏头过去,“妾身有罪,请国公爷责罚,方才妾身想着明珠又被禁足或许心情不好,便吩咐春桃送些能静气宁神的药膳给明珠,却没想到,春桃去了多宝院,竟发现明珠不在屋内!”
这话犹如晴天霹雳,秦骁策没有防备,被她说得愣在原地。
“国公爷才吩咐了要看好明珠,妾身掌管后院,却又一次没有察觉,竟让明珠偷偷溜了出去,妾身,妾身实在惶恐,只觉得从前对不起国公爷。”
柳浮萍肩膀都跟着轻轻颤动起来,口中仍在念念有词,却因为过于懊悔,声音太小,显得仿佛是在自言自语一般。
“刚才妾身知道的时候,实在是吓坏了,如今时辰已经这样晚,明珠又是偷跑出去,恐怕身边不会带什么人,若是出了意外怎么办?更何况,想必在这个节骨眼上,她定是去酒楼见了季公子。如今迟迟没有回来,若是做了傻事,该如何是好,妾身实在愧对国公爷的信任”
柳浮萍越说越害怕,秦骁策还没说什么,她却先自己把自己吓得不行,伏在秦骁策怀中,呜呜咽咽,险些要哭出来。
秦骁策反应过来,下意识单手轻拍柳浮萍的背,这是一个十足的安慰动作。
然而他此刻面色却冷得吓人,禁足的命令下过,多宝院一直到方才都始终安安静静,他原本以为明珠是因为此事在同自己闹脾气,想着让她冷静几日也就是了,却没想到,她竟这样大胆,不声不响地又跑了出去。
也是自己掉以轻心,只当他先前将利害关系说明,明珠即便心悦季晏礼,也不会再一门心思扎进去,如今后悔也晚了。
“墨影,立刻派人去找!”
秦骁策马上下令,转而又去安慰柳浮萍。
“这不是你的错,是本公没将明珠看管好,否则”
“国公爷,夫人!”
春桃慌慌张张跑进来,连礼都来不及行,衣角翻飞带进来的风吹过两人面颊。
“大小姐回来了,奴婢方才瞧得分明,是从侧门回来的,奴婢瞧着大小姐心情似乎不错,应当没什么大事。”
秦骁策听她这么说,眼底结结实实冷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