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主人绣工精致,针脚细密,一看就是下了功夫。
柳浮萍回了别院,沐浴洗漱一番,今日从国公府到南山寺,虽说大半时间都在马车上,但到底比不得寻常,终究是有些累。
因此更衣后,柳浮萍便倚靠在正厅的塌上,由着春桃替她捶腿按摩。
春桃虽说瞧着年岁不大,但伺候主子的功夫倒是都很精通,这会儿手下力道适中,很好的缓解了柳浮萍的酸痛。
她手中的书许久没有翻页,已经有些昏昏欲睡。
几乎快要闭上眼睛时,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柳浮萍立刻睁眼,见侍卫抱拳行礼道:“夫人,有一沙弥求见,称是在前殿捡到夫人遗落的物件。”
春桃一愣,下意识低头:“方才在前殿奴婢一直跟着夫人,似乎不曾发现有什么东西落下了。”
“无妨,左右不过几步路的功夫,小师傅既然都已送到门口,也不好将人拒之门外,你且去看看吧。”
柳浮萍抬手,也是全然不在乎的模样。
春桃心想也是,她们才从前殿出来,又有侍卫护着,便是真有心行不轨之事,也不会蠢到向国公夫人动手。
想通后,春桃立刻起身,脆生生应下。
片刻后她进来,手中拿着一个浅青色的香囊,一脸惊讶:“竟真是夫人的香囊,这不是晨起夫人刚绣好的那个吗,还好师傅心细,都是奴婢疏忽,险些让夫人白费心思。”
说着,春桃满脸自责。
柳浮萍不在意道:“如此说来,确实该多谢那位师傅,你可有问他的名字?”
“那小师傅将香囊递给奴婢后便走了,只道了声佛号。”
春桃更自责了。
“小师傅是出家人,想来也不在意这些黄白俗物,明日若有机缘,我再向他感谢。”柳浮萍笑了笑,“今日本就劳累,不怪你,我有些乏了,你先下去吧。”
春桃不疑有他,立刻出去,小心关上了房门。
柳浮萍确实去了床榻之上,闭目仰躺,呼吸平缓,像是真睡着了一样。
一炷香后,她确认房中没有多余之人,这才起身,眼中一片清明,显然是未睡着。
她将方才一直握在手里的香囊拿出来,仔细摸了摸,里头并没有什么大的物件,仿佛同她刚才遗落时一般无二。
但柳浮萍眼眸微动,打开了香囊。
里头赫然放着一张纸条。
她将纸条拿出来,那纸条很窄,却是空白一片,好似只是随手一放罢了。
柳浮萍脸色未变,将那纸条拿在手心,另一只手则是以指腹细细探寻。
果然,稍一用力,柳浮萍便感觉到那纸条的凹凸不平。
她眼中终于有了些笑意,全神贯注感知着手下的文字。
片刻后,柳浮萍明了。
此人性格谨慎,即便用这样的手段,纸条上也只寥寥写了数字。
——未时三刻,问心殿。
知晓问心殿是谁所在之处,柳浮萍满意地笑了,下一瞬,她仿佛想起什么,又冷冷收回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