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温柔,意味不明:“萍儿,你想好了,真的要离开国公府?”
柳浮萍又一次点了点头,像是已经预演过无数次,她毫不犹豫。
“是,妾身已经收拾好了行李,即刻便能出发。”
秦明珠噎了噎,上前两步。
秦骁策瞪了她一眼,拉着柳浮萍向外走了几步,两人立在廊下。
身旁的侍女们都十分有眼色地退后了几步,给两人留下可以交流的空间,秦明珠则是被他勒令留在室内不许出来。
秦骁策出了门,只觉得心胸都仿佛舒畅了几分,忍不住重重深吸一口气。
吐出胸中浊气,秦骁策踌躇半晌,轻声开口,却是再一次询问:“明珠年纪尚小,她不懂事,如今又在气头上,你哄她两句也就算了,可是”
柳浮萍眼底闪过一次嘲讽。
年纪小不知事。
秦骁策,云嬷嬷,一个两个都拿这样的说辞替秦明珠推脱。
可她再小,也早就过了及笄之年,若是贫苦人家的女儿,此刻怕是已经为人妇为人母也是有的,偏秦明珠命好,仍能如此蛮不讲理,却还有人愿意一次又一次替她遮掩。
可凭什么呢?
人生来便分三六九等,可却不是生来上等人便要欺凌下等人的。
柳浮萍心中一片冰冷,面上却笑得自责,打断了秦骁策的话。
“妾身知道国公爷的意思,但大小姐如今瞧着很是生气,妾身若留在府中,只怕会适得其反。不若让妾身暂离一段时间,大小姐也可冷静一二。”
柳浮萍素手轻轻搭上秦骁策肌肉分明的小臂,眼底满是关切,“这段日子刚好,也能让国公爷同大小姐亲近一些,若是过些日子,大小姐仍接受不了妾身,那妾身便不回来了。”
“妾身会在寺庙,替国公爷和大小姐祈福,上天垂怜,您是福泽深厚之人,定能事事顺遂,一世安康。”
柳浮萍这样替他着想,秦骁策更觉得愧对于她,想了想道:“既然如此,萍儿从来府中便未曾出过远门,且南下看看美景,银子和侍卫我都会替你打点,不用担心,此去只当散心,过些日子,本公就将你接回来。”
“可大小姐那”
“明珠到底是我唯一的女儿,她如今闹成这个样子,我也不能真的不管她,你此次出门,我便对外称你去庙中礼佛,全了她的心意。”
秦骁策顿了顿,不知想到了什么,语气沉沉:“萍儿放心,这些日子,我会好好教导她,决不会再有第二次,只是要先委屈你了。”
“能为国公爷分忧,妾身不觉得委屈。”
柳浮萍眼睛亮亮的,全然是对秦骁策的依赖与信任。
——
柳浮萍同秦骁策说完,便直接回了西跨院,也并不知道秦骁策后来又同秦明珠谈了什么。
秦骁策确实说到做到,当晚便给她拨了一队侍从,和好几个贴身侍女,更是从自己私库拿了厚厚一沓银票给她。
翌日,柳浮萍带着春桃,和满当当的银两,浩浩荡荡离开了国公府。
有人立刻去了多宝院回禀,秦明珠一脸不可置信:“她竟真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