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狂妄,但却不失几分道理。
秦骁策并不是世袭的国公,年轻时也是威震一方的将军,屡建奇功,圣上大喜,因而才给了他镇国公的名号,但也因此更可见其军功卓著。
此后边关平定,秦骁策也渐渐安定下来,但镇国公府的名头却是不假,更因为府内人丁稀少,秦明珠作为他唯一的女儿,将来无论是嫁人或是赘婿,这镇国公的称谓非她夫君莫属。
如此一来,秦明珠的身份自然更是水涨船高,她如此要求高些,也算不得什么。
柳浮萍料想到她不会这样轻易妥协,眼睛眨也没眨,从善如流地退后两步,好似方才准备攀污秦明珠与人有私情的话真是随口一说。
“同夫人说话也该注意些礼节。”却没想到第一个开口的秦骁策,他皱眉看着秦明珠不赞同道,又回过头来和柳浮萍交代:“你如今已经是这镇国公府的当家主母,明珠身为我的女儿,自然也该视你为长辈,不必太过纵容她,便也同我一样,唤她的名字吧。”
柳浮萍点头应是,又尽心尽责开口,一副全然替秦明珠着想的态度。
“明珠身为国公府的大小姐,身份尊贵,眼界高些也是应当的,是妾身寻的人选不够出色,明珠既然看不上,那我便再认真挑些更合适的,改日再送来多宝院。”
柳浮萍亲自上前,将那一张张画像妥帖收好,从始至终,脸上都没有出现任何不耐,仿佛秦明珠真是她的亲生女儿一般。
秦明珠冷眼看着她在爹爹面前作戏,心中鄙夷。
听她口中直呼自己的名字,又想到刚才爹爹给她的体面,秦明珠更觉得心底不痛快,有心想让柳浮萍不高兴。
她伸手扯过一张画像,动作突然,毫无礼数可言,柳浮萍一时不察,娇嫩的指腹被画像侧面划破,顷刻冒出些血丝来。
秦骁策离得远些,并没有看到。
柳浮萍暗自捻了捻手指,神色未变,没多说什么。
“这些人本小姐都看不上眼,不止是这些,”秦明珠话说一半,意有所指地从上而下打量了一番柳浮萍,直勾勾盯着她道,“夫人即便将京中所有人都选来,本小姐也一样看不上,我是爹爹的女儿,寻常人家哪里能配得上我?”
秦明珠话说得高人一等,却聪明了很多,又立刻跑去抓着秦骁策的手臂撒娇卖乖:“爹爹是征战沙场的将军,这些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文弱书生,哪里配得上我,更何况,爹爹和娘亲感情甚笃,明珠从小看在眼里,只希望以后的夫君同爹爹一样,若不是一生一世一双人,明珠宁可不嫁!”
这话说得就有些好笑了。
且不说柳昭月早亡,彼时秦明珠尚在襁褓,哪里来的亲眼所见,便是如今,国公府还好好养着两位姨娘,也亏得秦明珠能说出这种话来。
柳浮萍冷眼旁观,没急着开口。
果然,提到柳昭月,秦骁策眉头一松,虽说仍然有些不赞同,但却没再和之前一样厉声斥责她。
“明珠说得有理,世间男子多薄情,这样的要求,算不上多无理,女子本就该被细心呵护才对。”
柳浮萍含情脉脉地看了一眼秦骁策,柳眉微蹙,言语间尽是担忧:“国公爷说得在理,明珠在府上便金尊玉贵地养着,自然不能让人苛待了去,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