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片刻功夫,秦骁策便拿着几样东西出来。
柳浮萍扫过一眼,确实如秦骁策所说,都是女儿家喜欢的贴身之物,两支珠花,一方帕子,似乎还有东西,但秦骁策已经走近,柳浮萍低眉顺眼。
“这是前两日庄上新送上来的茶,国公爷可要尝尝?”柳浮萍刚沏好了一盏茶,香气氤氲,雾气朦胧。
秦骁策摇了摇头,并不准备停留,已经朝着门外走去。
没走几步,秦骁策又回头,一脸严肃,看得柳浮萍有些莫名。
“我即刻便回庄子,你在府中安心,那样伤身体的药不许再吃,我会吩咐芳华盯着你,若是再让我发现。”
柳浮萍连连摇头,顺从地应和秦骁策:“国公爷放心,妾欺瞒爷一次,心中自觉该死,万万不会再有下次,一定好好调理身子,不让国公爷忧心。”
秦骁策总算满意,点了点头离开,顾忌着刚才的避子药,并没有要柳浮萍出来相送。
柳浮萍面上推脱几句,悠哉悠哉地应下了秦骁策的体贴。
重归寂静,柳浮萍瞧着那架黄花梨木的书柜,嘴角缓缓勾勒起一个讥讽的笑容。
秦骁策对亡妻还真是念念不忘,竟如此兴师动众在主院做了存放遗物的暗室,可如今秦明珠屡屡出错闹事,死人的感情再深厚,也总有消磨殆尽的一天。
昭儿?你机关算计,为自己觅得一个好夫婿,可你死得这样早,生的女儿也是个蠢货,你若泉下有知,看到如今的我,应当会很高兴吧?
柳浮萍陷入了一段长长的回忆中,她嘴角在笑,眼中却满是讽意,却不知究竟是在嘲讽谁。
“柳姨娘这一出戏唱得真是精彩,可计划落空,想必很失望吧?”
送完秦骁策的芳华回了主院,按捺不住来落井下石。
柳浮萍一时不察,没有及时收敛,冰冷的眼光扫过,芳华被吓得一愣。
再定睛看去,柳浮萍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芳华定了定神,猜测自己是晃了眼。
“国公爷在府中特意设了暗室,却只为纪念先夫人,先夫人用过的每一样物件,国公爷都事无巨细亲自收了起来,每年忌日,更是会亲自挑选先夫人身前喜爱之物,同大小姐一起祭奠先夫人,十几年来从未变化,这样的深情厚谊”
芳华顿了顿,意有所指看向柳浮萍依然平坦的小腹:“柳姨娘初来乍到不知内情,但国公爷心中,先夫人可比一个妾生子重要得多,更何况,还有大小姐虎视眈眈呢。”
柳浮萍并未动怒,连目光都懒得分给她:“芳华,你僭越了,国公爷的事情,不是你一个奴婢能议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