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有的理智,所有的自控力,在这一刻,灰飞烟灭。
下一秒,沈清禾只觉得身体一轻,整个人被一股蛮横到不讲道理的巨力,拦腰扛了起来。
她的惊呼被堵在喉咙里。
视野天旋地转,只能看到他坚实的后背和绷得像铁块一样的肩部肌肉。
“砰!”
房门被他一脚粗暴地踢开,巨大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传出很远,院子里隐约传来几声被惊动的犬吠。
陆承屹对此充耳不闻。
他扛着她,大步流星地穿过玄关,客厅里一片黑暗。
“哗啦——”
沈清禾被他毫不温柔地扔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柔软的沙发让她深深地陷了进去,还没等她喘过气来,一个高大沉重的黑影,已经再次欺身而上。
陆承屹的膝盖,蛮横地挤开她的腿,抵在她身侧的沙发上。他那双习惯了握枪和格斗的大手,撑在她的头两边,将她整个人重新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
他俯下身,两个人的距离近得呼吸可闻。
在黑暗中,他看不清她的脸,却能清晰地感觉到她每一次平稳的呼吸。
她竟然一点都不怕。
这个认知,让陆承屹的挫败感和怒火,如同火山岩浆一般在胸口翻腾。他想看到她哭,看到她怕,看到她像别的女人一样,在他绝对的力量面前,颤抖、求饶。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像一株深海里的水草,无论风浪多大,她都只是随着水流摇摆,却从不断裂。
“沈清禾。”
他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她的名字,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在摩擦。
“你以为你很聪明?你以为这一切都只是个游戏?”他低下头,嘴唇几乎要贴上她的,每一个字都带着滚烫的、危险的气息,“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跟一个什么样的男人打交道?”
他想威胁她,想恐吓她,想用最原始的方式,让她明白,激怒他的后果。
他要夺回失控的局面。
就在这剑拔弩张,连空气都凝固的死寂中。
一只微凉的手,忽然从下方伸了上来。
它没有推拒,没有挣扎。
而是带着一种近乎好奇的、试探性的轻柔,落在了他因愤怒和用力而紧绷起伏的胸膛上。
陆承屹的身体,在一瞬间僵硬得如同雕塑。
那根纤细的手指,隔着一层薄薄的军装衬衣,像是在弹奏一首即兴的、暧昧的乐曲,不轻不重地,在他坚硬的胸肌上,点了一下。
然后,一个带着浅浅笑意和一丝撩人尾音的、只属于她的声音,在黑暗中,清晰地钻进他的耳朵。
“陆营-长。”
她刻意拖长了语调,,像最柔软的羽毛,轻轻搔刮着他紧绷的神经。
“你这么用力,呼吸都乱了。”
她的手指,仿佛有了生命,顺着他胸膛坚实的轮廓,缓缓地、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挑逗意味,向上游移,最后,精准地停在了他因紧张而剧烈滚动的喉结上。
她感受着那里的脉动,嘴唇凑到他的耳边,吐出的气息,湿热而致命。
“到底是想向我证明你的尊严”
她顿了一下,指尖在他的喉结上,轻轻地,画了一个圈。
“还是,想向我证明你的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