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钰呼吸的气息响在苏见月耳边,他压低声音,身上的冷香味再次钻入苏见月鼻尖。
“有些事情需要对比,夫人别急着下定论。”
话音落下,他的唇瓣若有若无擦过苏见月的发梢。
这花园中经常会有下人经过,饶是先前有裴景钰的保证,苏见月依旧担心会被人看到他们这副模样。
若是传入裴老夫人的耳中,只怕会将他们一家赶出门去。
“放开我……”
苏见月的声音微弱中含了乞求,她极力想挣脱同裴景钰保持距离。
可裴景钰像是看破了她的心思,故意逗弄她一般松开手,再收紧力道。
苏见月根本不知该如何逃脱,焦急的眼眶发红,双眸含了泪水。
她皮肤白嫩,此时因为惊吓脸颊和鼻尖都泛红,十分惹人怜惜。
“相爷,求您……”
女子含了哭腔的嗓音格外让人心软。
裴景钰垂眸,看到美人含泪这幅楚楚可怜的模样,也不忍心再如此。
他松开手,稍微拉开了些距离,可身上的气势不减。
“本相可以放你离开,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苏见月抬眼看他,噙着眼泪被迫点了点头。
裴景钰心中的气顺了些,温柔开口道。
“从今往后,不准裴长安再碰你一下。”
苏见月闻言,不可置信地瞪他。
裴景钰见她如此反应,面容冷了几分。
“怎的,你就那般喜欢他碰你?”
苏见月被这番颠倒的话气笑,开口时唇边含了嘲讽,直视着裴景钰。
“我与裴长安是夫妻,相爷这番话让我如何应下?”
裴景钰听了,面色再次变得阴沉起来。
他再次拉近和苏见月之间的距离,温和地威胁道。
“你若不应也可以,那本相就在此抱着你,直到你什么时候想通了再答应也不迟。”
感受到两人距离越来越近,苏见月被这番话瞬间吓得花容失色。
她抬眼,眼中有泪水掉落,委屈地答应下来。
裴景钰看她答应的这般利落,一时不知道该欢喜还是失落。
见他不在纠缠,苏见月拔腿就跑,好似身后有洪水猛兽追着一般。
直到跑回听竹轩,她喘息着平复心绪,只觉得一颗心稍安。
院中有丫鬟在忙碌,裴景钰应当不会贸然追过来。
苏见月整理好自己的仪容,神色恢复正常后踏入院中。
丫鬟们见到她纷纷行礼,苏见月面色如常的进了屋子。
合上门,顺利地躺在床榻上,苏见月根本睡意全无。
回想方才花园中发生的事,她仍觉得不可置信。
堂堂一国丞相,竟然将自己的弟媳堵在花园中,威胁今后不许与其夫君同房……
多么荒唐!
苏见月脸颊再次燥热起来,不知裴景钰在抽什么风。
她与裴长安从未同房,但这些事根本不会让外人知晓。
但按照裴景钰的要求,裴长安与她同睡在一屋也不成。
可她提了条件同意裴长安宿在此处,又怎能忽然改变主意……
苏见月在床上辗转难眠,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裴景钰那般威胁,她若是不听,只怕这人会变本加厉。
她从前在裴景钰身边多年,也能摸清楚他的性子。
这人是个说一不二的,开口的事一定会说到做到。
事到如今,她好像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入夜,裴长安回府后直奔听竹轩。
可苏见月的房门紧闭,里面灯烛也全都熄灭。
他不明所以,抬手敲了几下房门。
“月儿,是我回来了。”
苏见月自然听到了门外的响动,她刻意闷在被子里,说话的声音含着虚弱。
“长安,我今日身子不适,这两日你就先搬回西苑去住吧。”
裴长安闻言,面上有些着急。
“你可是生病了,找大夫看过了没?若是不曾,我这就遣人去请。”
苏见月听出他话中的担忧,开口安抚道。
“不是染了风寒,不是什么重病,我怕将病气过给你,影响你的仕途……”
说到此处,苏见月配合地咳嗽了几声。
裴长安听后,果然不再勉强。
他声音中含了些失落,从怀中拿出一支玉笛。
这玉笛精致小巧,能看出玉石的品质不错。
“月儿,我从官署回来时给你带了份礼物,既然你身子不适,我便放在门口,不再扰你休息了。”
苏见月对此含糊的应了一声,并未听出声音有多大波动。
裴长安在门外站了一会儿,见屋中不再传来声音,有些落寞的离开。
他这几日回府都会给苏见月带些礼物,期盼着苏见月能够回心转意,像从前一般待他。
只可惜都看不到效果,苏见月始终不冷不热。
裴长安嘱咐了院中丫鬟几句,便大步离去。
苏见月轻手轻脚的靠近门边,听到院中回归安静,她心中也松了一口气,准备睡下。
这几日她都未曾休息好,今夜谁都不能来扰!
她特意将屋内检查了一遍,将门和窗子都好生锁住,生怕再给裴景钰有机可乘。
如此一番忙碌,苏见月几乎沾枕就睡了过去。
一夜好眠。
次日一早,苏见月和允礼一同用过早膳之后,亲自将他送去了学宫。
这返回院子的路途中,她被裴景钰身边的小厮拦下。
来人对她十分恭敬,“苏夫人,相爷请您去一趟书房。”
苏见月眉头蹙起,想起昨日的事情心中有些防备。
“可否能告知我,相爷为何将我叫去?”
那小厮笑的十分和善,“是关于允礼少爷学业上的事情。”
苏见月听后心中不作他想。
裴景钰一直对待允礼不错,在学业上没少指点允礼。
况且刻意让小厮过来请他,自然不会在明面上做那些荒唐的举动。
苏见月终是跟着小厮去了书房。
刚入内,书房的门便被从身后关上。
“来了,坐吧。”
裴景钰冲着苏见月招了招手,垂下眼将手中的奏疏写完。
苏见月见他这般矜贵清冷的模样,行完礼后坐在离他最远的椅子上。
趁着将字迹晾干的时候,裴景钰挑眉,率先开口。
“你准备何时同裴长安和离?”
他这话说完,书房的门被推开,有小厮上前奉茶。
苏见月坐在原地,浑身僵住,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她心中震惊万分,裴景钰怎会知道他要和裴长安和离的事?
纵使裴景钰权势滔天,这等隐秘的事为了仕途裴长安也是断然不会往外说的。
裴景钰抬眸,执着地等待苏见月的回应。
“回相爷的话,我与裴长安关系尚好,不会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