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沈时安视线在两人身上流转一瞬,蹙眉问道:“什么东西?”
“若只是金银那些俗物便罢了,你是南音的夫子,权当是将军府给你的酬劳好了。”
沈南音盯着裴贺宁的眸子,只见他眼底戏谑,隐隐带着几分威胁的意味。
她藏在袖中的手缓缓卷起,任由指甲陷入掌心,一股莫名的怒火填满了胸腔。
私印乃她极为重要的东西,除非至亲之人,要不然不可叫他人接触。
如果不是想讨好裴贺宁,她断不会将这么重要的东西交到裴贺宁手上,这与将自己的命脉交由他人拿捏有何区别?
若叫父兄知晓她将此物借给了裴贺宁,只怕又会引起一场风波。
沈南音眼底闪过一丝冷意,转瞬即逝,她扯起唇角笑了笑,“想来裴公子也是瞧不上我府中那点碎银的,既然如此,便请裴公子随我走一趟吧。”
“刚好也命人将皇上赐你的东西一道搬回自己院子去。”
说罢,她像是没事人一样,笑着接过沈时安手中的长剑,带着红鲤二人朝自己院子走去。
裴贺宁见状,朝沈时安拱了拱手,随即抬脚跟了上去。
眼瞧着几人的身影就要消失在拐角处,沈时安一脸不解的摇了摇头,回眸便对上的严逸有些好奇的眼神。
“看什么看,没见过夫子向学生请教啊?!”
话音刚落,严逸便捂着额头小跑着跟在他身后离开了。
也不知是不是裴贺宁身上自带的戾气太重,跟在他们身后的红鲤二人竟有些害怕,视线时不时扫过四周,遂又落在前方之人的身上。
裴贺宁落后于沈南音半步,眸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少女,眼底渐渐浮现一丝笑意。
一行人刚进院子,红鲤二人便又被墨竹他们捂住嘴带了下去。
沈南音回过头时,只能看到两片玄色的衣角,她拧眉瞪着裴贺宁,不悦道:“裴公子这是何意?”
裴贺宁扯唇笑了笑,遂又提步靠近,对上他那深如幽潭的眸光时,沈南音心底没来由的一紧,她缓步后退着,“裴公子刚回京城就这般,是否有些不妥?”
“这可是将军府,你”
话音未落,沈南音便脚下一滑,趔趄着往后仰去。
她瞪大了双眼看着裴贺宁伸来的手臂,在那只大掌接触到自己之前,她猛地稳住身形,手中剑鞘随即抵住裴贺宁的右肩。
裴贺宁微微一怔,垂眸看了眼抵在肩上的剑鞘,遂又似笑非笑的看向沈南音,戏谑道:“沈小姐这么抵触在下做什么?”
他说着,随即摊开了双手,面上略显无辜,“在下不过是担心沈小姐摔了而已,便叫你这般排斥么?”
四目相对良久,裴贺宁眼底渐渐浮现一丝冷意。
沈南音被他阴鸷的眼神盯得浑身都有些不自然,缓缓收回长剑,“裴公子有什么事就在此处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