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要作践自己的身子,又多此一举请大小姐来?”
“奴婢瞧着小姐这般遭罪,着实心疼的紧。”
夏蝉说着,瞬间红了眼眸,眼底更是氤氲起一层湿意。
闻言,沈玉容轻飘飘的抬眸瞥了她一眼,倏然冷笑一声,便不再言语。
她如何不想对父亲卖惨,可她父亲狠心至此,竟亲手将她娘亲送到了庄子上去。
她恨沈长峰,恨他绝情,恨他心硬如石,娘亲这么多年的陪伴,他说送走就送走。
沈玉容怕自己见到父亲之后会忍不住指着他的鼻子骂人。
这么多天的谋划,终究是引来了沈南音这个将军府嫡女,方才她并未错过沈南音眼底的怜惜。
她不明白先前沈南音对自己为何会突然变得那么冷淡,可她却知晓,沈南音最是心软,一点都见不得她落泪。
从前她能三言两语哄的沈南音为自己出头,如今也能用苦肉计哄得她为自己求情。
如此这般,倒是不枉她这么多日的筹谋。
就是得辛苦娘亲在庄子上忍受一段时间了。
这么想着,沈玉容唇角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来,她的戏演完了,便无需再强撑。
今日之事,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不多时,她便彻底晕厥了过去。
——
有了沈南音的吩咐,府医每日为沈玉容诊脉后都会向她禀报。
沈长峰父子知晓此事时,已是两日后了,两人皆是沉默的看着桌上。
须臾,沈长峰抬眸看了眼少女,遂又收回视线,看着桌上的布防图,沉声道:“既是病了便请府医去看,用些好的药材。”
话音刚落,沈时安猛地抬头,可对面的男人丝毫不见担忧,手指继续在布防图上指指画画。
沈时安侧眸与沈南音对视了一眼,见她眼底也有疑惑,才试探着开口问道:“既然玉容也因此事病了,父亲不若”
沈长峰落在布防图上的手微微顿住,良久,才缓缓开口,“此事须得给她个教训才是。”
“身在京城,却不知该时刻注意自己的言行,偶继续纵容下去,只怕用不了多久,她还会再给将军府惹事。”
“皇上会给我们一次机会,可未必会给第二次。”
他说着,在兄妹二人诧异的眼神中,将布防图卷起收好,随即摆了摆手,道:“你二人也先下去吧,待过几天看看,若她真知道悔改的话,我自会解了她的禁足。”
沈南音张了张口,本想再说些什么,可坐上之人却丝毫没有要理会她的意思,只起身踱步至一旁的沙盘前,垂眸看着上边的旗子。
沈时安跟随他多年,自是知晓他的心思,他既做了决定,即便深受宠爱的妹妹求情,也断不会松口。
他拉住想要跟上前去的沈南音,沉默着朝她摇了摇头,随即对沙盘前的男人道了声“儿子告退”,便拉着沈南音出了书房。
直至两人的身影出了房门,沈长峰才抬头望向他们,眼底是看不懂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