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贺宁面色阴沉的看着怀中之人,周遭的空气也倏然冷了几分。
可任由他如何轻唤,沈南音也依旧紧闭着双眸,丝毫没有要醒的迹象,面色更是苍白的吓人,唇角早已干涸的殷红更是将她衬得透出几分诡异的气氛。
他强按下心底的怒意,随即从袖中取出瓷瓶倒了几粒药塞进沈南音口中,“麻烦!”
语罢,他单手将人抱起,翻身上马。
不知是不是扯到了伤口,沈南音紧蹙着眉心,口中低喃:“祖母,南音好疼啊。”
垂眸看去,沈南音面色苍白如纸,额间也早已布满了细汗,她正紧咬着唇瓣,像是在极力隐忍着痛意。
下一瞬,裴贺宁眸光一凝,大掌随即掐住了沈南音的下巴,迫使她松开贝齿,可沈南音唇瓣依旧被破了皮。
毫无血色的唇瓣瞬间被染成了妖艳的殷红,在她惨白脸色的映衬下尤为显眼,好似山间的妖魅一般,随时会吸人精血。
裴贺宁眸色微沉,握着她肩头的手不禁收了几分力道,他薄唇紧抿,策马疾驰在山间,惊得猎物四处逃窜起来。
“唔”沈南音贝齿再次咬上唇瓣,双手也紧紧攥起,“祖母南音痛”
“我知错了,求你放过”
话音未落,裴贺宁耳朵忽然一动,随即抬手点了她的穴道,将人带离马背。
耳边冷风簌簌,怀中之人身子逐渐滚烫,他也在没了与身后跟来之人纠缠的意思,一个转身,他带着沈南音急速往营帐的方向赶去。
好在没过多久便与前来寻人的陆知行碰上,待看清他怀中之人后,陆知行忙跳下马背将裴贺宁拦住,“你这是做什么?”
不等裴贺宁开口解释,就见他抽出长剑直奔裴贺宁而来。
裴贺宁本想越过他去,可陆知行寸步不让,逼得他不得不接招。
若放在平常,陆知行定然不是他的对手,可如今怀中多了一人,他也不得不顾及沈南音的安全,只得极力闪躲着。
三招过后,眼瞧着无法甩开陆知行,裴贺宁只得将人交给他,留下一句“带她回去诊治”后飞身朝相反的方向奔去。
陆知行将人稳稳接住,只深深看了一眼那抹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便带着沈南音翻身上马往营帐方向赶。
“南音!?”早已等候在营帐外的孟氏看清来人后忙不迭的迎了上去。
可在将要触碰到他怀中的沈南音时,轻颤的手不禁缩了缩,她看了看少女遂又看向陆知行,“这,这是怎么了?”
素日波澜不惊的妇人此刻面上早已布满了担忧之色,她疾步跟在陆知行身后直奔营帐,还不忘吩咐绿荷:“快去请太医来,快!”
不多时,众人便都围了过来,火光瞬间照亮了安置沈南音的营帐。
许久不见太医前来,陆知行不免有些着急,转身便要出去,却又在营帐门处顿住了脚步。
“都围在此处做什么?”
一道清冷的声音自帐门处传来,众人忙跪下行礼:
“臣妇”
“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