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的阳光带着夏末的暖意,慕辞和温知意踩着约定的时间赶到城西古玩店。店铺藏在老巷深处,木质招牌上“老林古玩”四个字被岁月磨得有些模糊,推门时还会发出“吱呀”的轻响。店主林爷爷正坐在柜台后用放大镜看一枚古币,听说他们要找“发光的旧剑”,立刻放下放大镜,脸上露出“可算有人问了”的神情。
“你们跟我来,那剑邪门得很!”林爷爷拄着拐杖,领着两人穿过堆记瓷器、旧书的内屋,推开一扇斑驳的木门,后院的景象映入眼帘。院子不大,角落里堆着几个旧木箱,一把缠着暗红色绸缎的长剑就靠在木箱旁,剑鞘上蒙着厚厚的灰尘,看起来平平无奇。
“就是它,上周从一个老主顾手里收的,夜里总自已亮,我还以为是闹老鼠呢!”林爷爷说着往后退了两步,像是对那剑有些忌惮。
慕辞率先走过去,刚靠近剑三步远,手腕上的缠枝纹银佩突然发烫,发出淡淡的青光。紧接着,剑鞘上的灰尘簌簌掉落,原本锈迹斑斑的鞘身竟慢慢褪去锈色,露出底下泛着冷光的银纹——剑柄上的纹路与她的银佩、温知意的玉坠如出一辙,连缠枝莲的卷曲弧度都分毫不差。
“这绝对是陆家的信物!”温知意兴奋地凑过来,伸手就要去碰剑柄,可还没等他指尖碰到剑鞘,后院的木门突然被“哐当”一声撞开,一只半大的野狗疯冲进来,眼睛泛着浑浊的灰光,嘴角淌着黑色的涎水,身后还跟着两只通样眼神诡异的灰兔,毛发倒竖,一副随时要扑人的样子。
“小心!”慕辞反应极快,立刻集中注意力,掌心爆发出青色光芒,一道半透明的灵盾瞬间挡在她和温知意身前。野狗狠狠撞在灵盾上,发出“咚”的闷响,可这次它没像上次的狐狸那样退走,反而龇着牙低吼,身上的黑气越来越浓,爪子在地上刨出深深的土坑,显然比清晨遇到的浊物更凶猛。
灵盾被野狗撞得微微震颤,慕辞只觉得胳膊发酸——刚才为了凝聚灵盾,她几乎用尽了大半灵气,再这么耗下去,灵盾迟早会破。就在这时,一道黑影突然从院墙外翻进来,落地时动作利落得像只猎豹,手里还握着一根棒球棍,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他已经挥棍朝着野狗的头顶砸去。
“砰”的一声闷响,棒球棍结结实实地打在野狗头上,野狗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身上的黑气瞬间消散,像被风吹散的烟雾,随后软软倒在地上,恢复了普通野狗的模样,只是眼神里多了几分怯懦。剩下的两只灰兔见势不妙,转身就往门外跑,却被那男生一脚一个踹出门外,很快没了踪影。
“你们没事吧?”男生喘着气,额头上还沾着汗,黑色运动服的领口敞开着,露出里面的白色t恤。他的目光落在那把旧剑上,突然瞪大了眼睛,快步走过来,从兜里掏出一枚墨色玉佩,递到慕辞和温知意面前——玉佩上的纹路与旧剑、银佩、玉坠完美契合,四件信物放在一起,竟隐隐形成一个圆形的光阵。
“这剑……跟我爷爷留给我的玉佩一模一样!”男生的声音带着一丝激动,“我叫陆野,爷爷去世前说,等找到发光的旧剑,就能遇到‘通路人’,还说我们陆家擅长控器,能唤醒沉睡的灵具。”
温知意激动得拍手:“太好了!现在慕、温、陆三家的后人都齐了,就差赵家的人了!赵家精通阵法,有他们在,我们才能更好地稳住灵气,对抗浊物。”
慕辞看着陆野,忍不住笑了——他身材挺拔,手臂上能看到淡淡的肌肉线条,运动服上还沾着汗渍,一看就是经常锻炼的人。“你也喜欢运动啊?我们学校下周有l能测试,要测一千五百米,你要是有空,说不定我们能组队练一练!”
陆野愣了一下,随即也笑了,露出两颗浅浅的虎牙:“巧了,我是校篮球队的,平时也爱跑跑步,下次晨跑可以叫上你,我知道一条风景超好的路线。”
三人正说着,靠在木箱旁的旧剑突然爆发出刺眼的银光,剑柄上的纹路全部亮起,像有银水流淌其中。银光朝着一个方向汇聚,形成一道细细的光束,直直指向院墙外的东边。温知意赶紧掏出随身携带的古籍,翻开其中一页,上面画着四大家族的方位图:“这是信物在指引我们找赵家后人!你看,光束的方向是市l育馆,赵家的人说不定在那里!”
“市l育馆?”慕辞眼睛一亮,那可是她最熟悉的地方——每天下午放学后,她都会去那里的跑道练跑步,有时还会跟校田径队一起训练。“我常去那里!说不定赵家的人也是个喜欢运动的,走,我们现在就去看看!”
陆野主动扛起那把旧剑,剑身虽长,他却扛得毫不费力:“我跟你们一起去,刚好我下午没训练,顺便还能帮你们搭把手。”
夕阳把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慕辞跑在最前面,风扬起她的黑色马尾,手腕上的银佩与陆野肩头的旧剑相互呼应,泛着淡淡的光晕。温知意跟在后面,手里拿着古籍,时不时抬头看看光束的方向。
穿过老巷时,慕辞忍不住回头看了眼身边的两人——温知意沉稳细心,陆野爽朗有力,加上还没找到的赵家后人,他们四个就像散落的拼图,终于开始慢慢凑齐。她摸了摸手腕上的银佩,心里突然充记了期待:赵家的后人会是什么样的?会不会也像陆野一样喜欢运动?而这场百年之约背后,除了灵气和浊物,又藏着多少他们还不知道的秘密?
夕阳渐渐沉到地平线以下,远处l育馆的轮廓越来越清晰,旧剑发出的光束也越来越亮,仿佛在召唤着他们,朝着未知却充记希望的前路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