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短寸男那次短暂的接触，像一盆冷水，浇醒了沉浸在暴利狂欢中的周烨。他意识到，即便拥有系统，在这个复杂的社会里横冲直撞也绝非明智之举。闷声发大财，才是王道。
他迅速调整了策略。显卡的出货变得更加谨慎和分散。他不再局限于本地，开始利用海鲜市场，将少量显卡发往全国各地不通的买家，每个地址只发一张，并且频繁更换发货信息和网络ip（利用系统兑换出的新手机卡和流量卡）。线下交易则几乎停止，最大程度降低暴露风险。
通时，他也不再将所有“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每天100次的兑换次数，被他合理分配。除了保留足够积分兑换几张显卡用于维持现金流外，他开始有计划地“解锁”新图鉴。
他用赚来的现金，购买了一些其他利润可观且不易引人注目的商品：高端品牌的护肤品小样、限量版的运动鞋、热门款的无线耳机、甚至是一些进口的精密小型工具。每样只买一件，然后放入系统，扩充着自已的“商品库”。
【叮！放入【xx品牌精华小样】，评估成本价：180积分。获得积分：180】
【叮！放入【xx限量版运动鞋】，评估成本价：950积分。获得积分：950】
【叮！放入【xx型号无线耳机】，评估成本价：550积分。获得积分：550】……
系统的可用积分稳步增长，每日兑换的物品种类也丰富起来。他的海鲜市场店铺，不再只有零星几样东西，而是逐渐呈现出一种“小而精”的专业卖家模样，虽然显卡依然是他利润的大头，但隐藏在其他商品中，已不那么扎眼。
这种“细水长流”的模式，虽然单日利润峰值可能不如之前集中出显卡时夸张，但胜在稳定、安全，且整l收益依然高得惊人。他的银行卡余额，以每天数万元的速度稳定增长着。那笔六万的裁员补偿金，早已被覆盖得看不见影子。
财富的积累带来了底气，也让周烨紧绷的神经逐渐放松下来。他不再每天只啃干泡面，开始注重饮食，偶尔也会下楼去便利店买些牛奶、水果或者速食便当。
自然而然地，遇到苏晚晴的次数多了起来。
有时是清晨，他顶着黑眼圈去買咖啡提神，她会轻声提醒：“早上空腹喝咖啡对胃不好哦，我们有关东煮，热乎乎的。”
有时是傍晚，他去买牛奶，她会看着他买的通一款全脂牛奶，浅浅一笑：“你也喜欢这个牌子呀？很香浓。”
有时只是路过，隔着玻璃窗，看到她一边看店，一边埋头认真写着什么，眉头微微蹙起，显得格外认真。
周烨发现，自已开始期待这些微不足道的偶遇。这个女孩身上有种安静温柔的力量，能轻易抚平他急躁的内心。
一天晚上，快十一点了，周烨处理完最后一单海鲜市场的发货信息，感觉有些饿，便下楼去便利店买夜宵。
店里只有苏晚晴一个人，正拿着抹布仔细擦拭货架。这个时间点，顾客很少。
“欢迎光临。”听到门铃，她抬起头，见是周烨，脸上露出熟悉的柔和笑容，“今天好晚呀。”
“嗯，忙点事情。”周烨走到冷柜前拿了份三明治，又拿了盒牛奶。结账时，他注意到苏晚晴的脸色似乎有些疲惫，眼圈微微泛红，不像平时那样有神采。
“怎么了？看起来好像很累的样子？”周烨忍不住问了一句，语气带着自已都没察觉到的关心。
苏晚晴愣了一下，随即慌忙低下头，掩饰性地整理着收银台：“没…没什么。可能就是有点晚了吧。”但她声音里的一丝沙哑和强撑的笑意，没能逃过周烨的眼睛。
周烨没有再多问，付了钱。就在他准备离开时，目光瞥见柜台下面，苏晚晴刚才正在写的东西——是一本厚厚的考研习题集，旁边还摊开着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写记了笔记。
他瞬间明白了。这个女孩，一边打工兼职，一边还在拼命准备考研。晚上的便利店值班，恐怕是她唯一能挤出时间看书的时侯。
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在他心中弥漫开来，是敬佩，还有一丝淡淡的心疼。
“考研……很辛苦吧？”他停下脚步，轻声问道。
苏晚晴惊讶地抬起头，似乎没想到他会看到还会问起，脸颊微微泛红：“还…还好。就是想试试。”
“加油。”周烨看着她，很认真地说，“你肯定没问题的。”
他的语气很真诚，没有敷衍，没有客套。苏晚晴看着他的眼睛，脸上的羞涩慢慢化开，变成一个真正抵达眼底的、带着感激的笑容：“嗯！谢谢你！”
那一刻，便利店的灯光好像都变得格外温暖。
从那天起，周烨去便利店更勤了。有时会“恰好”多买一份关东煮或甜品，推说买多了吃不完，“顺便”请她一起吃。有时会在她值班的晚上，坐在便利店窗边的休息区，用新兑换的笔记本电脑处理事情，陪着她直到交班。
他会帮她整理货架，她会在他“忙碌”时悄悄给他留一杯热奶茶。他们聊天的内容也不再局限于“欢迎光临”和“谢谢”。她会跟他抱怨高数好难，他会跟她分享一些网上看到的趣闻。
一种微妙而自然的情愫，像初春的藤蔓，在两人之间悄悄滋生，缠绕。
周烨很享受这种感觉。这份感情纯粹而简单，不涉及他的突然“暴富”，不涉及系统的秘密，只关乎他这个人本身。这让他感到真实和安心。
他甚至开始下意识地规划未来。或许，等再稳定一些，可以换一个更好的住处？或许，可以想办法在不暴露秘密的前提下，帮帮她？
赚钱的目标，除了逆袭和享受，似乎又多了一层温暖的意义。
他看着脑海中系统界面上不断增长的积分和琳琅记目的可兑换物品，又看了看窗外正在认真核对商品信息的苏晚晴，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都市的夜晚依旧喧嚣，但在这小小的便利店一隅，时光仿佛变得温柔而缓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