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早了,散了。”
他丢下杯子,打断了小胖墩的话。
裴砚礼刚一起身,脑子有些昏沉,一下子没从沙发上起来。
“你不走?”陈驰抱着孩子回头,却见着裴砚礼坐在那,一动不动。
“喝酒了,头疼。”他伸手揉了揉眉心,酸胀得厉害。
陈默抱着陈驰的脖子,见状,“爸爸,你给叔叔找个代驾吧,不然,他又要偷偷哭了,叔叔哭起来,跟煤气罐似的”
陈驰下意识的捂住了陈默的嘴,“别什么话都往外说。”
“可是是我亲眼看见的,就在那次在医院的时候。”
陈驰恨不得堵上自家儿子的嘴,他干瞪了一眼陈默,“不许说了。”
陈默立马闭上了嘴,“爸爸,我什么都不知道。”
陈驰看着自家儿子,有些后悔,早知道,三年前那时候,自己就不该带陈默去医院看望裴砚礼。
这小子,三年前的事,记得清清楚楚,还时不时的往外说。
什么漂亮姐姐,什么煤气罐记得一字不差。
他没在理会自家儿子,看向裴砚礼,“还是我给你找个代驾?”
男人眸色深深,“不用。”
“行,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人走后,裴砚礼又沉沉的睡了过去,不知道睡了多久,他突然掏出手机。
“过来。”
舒意接到电话的时候,有些恍惚。
忽然男人那低沉的声音,让她以为自己还在做梦,拿过手机一看。
真是裴砚礼的声音。
她以为是自己一直想他,所以,出现幻觉了。
“裴总,你在哪?”
良久,那头没有说话的声音。
“裴总?”
“你好,女士,你是这位先生的老婆吗?他喝醉了,在香山酒吧1102号包厢。”
喝醉?
舒意心底的某样思绪在疯狂生长。
她想到了一个月前,裴砚礼喝醉那次。
他不常喝酒,这样的机会,少之又少。
她紧紧握住了手机,只要可以救念念,她不会放过任何一次接近裴砚礼的机会,哪怕用这样见不得人的方式。
她匆匆的穿好了衣服,从抽屉里拿了那盒之前在药店买的药,下了楼。
舒意到酒吧,已经是半小时之后了,她推门进去,裴砚礼正靠坐在那。
大概是知道他喝醉了,所以,舒意的胆子也大了很多。
“裴砚礼?”
男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黑色的碎发垂在额前。
冷峻的线条轮廓分明,紧抿的薄唇,高挺的鼻梁往上舒展成两道深刻的眉骨,他的眼尾狭长,连浓密的睫毛都根根分明,看得清清楚楚。
她一直都觉得裴砚礼长得很好看,这么些年来,她也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可唯独他,谁也比不了。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舒意狠狠的敲了敲她的脑袋。
都什么时候了,她竟然还能想这些有的没的。
她打开自己的包,从里面找出来那盒药,掰了一颗,指尖捏着那枚暗红色药丸,在裴砚礼微微翕动的唇瓣上方悬停了三秒。
药片边缘折射着酒吧顶灯的光,像块灼人的烙铁。
为了念念,她不能害怕。
舒意拿着药丸塞进了裴砚礼的嘴里,可他并不配合,舒意试了好几次,都塞不进去。
“裴砚礼!你是不是故意的。”她有些火气,突然掐住他两颊,力道大得能听见骨骼轻微的错响。
可那颗药,根本就没有被裴砚礼咽下去。
她眸色一深,顺手拿过一侧的水杯,仰头,抿着那半口温水,朝着他的唇瓣压了上去。
这个吻带着薄荷牙膏的凉意,唇齿相缠间。
药丸终于抵上齿关,被咽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