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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夫人毫不疲倦道:“说起来也奇怪,全京城人尽皆知,太傅家的嫡长女从小就是个病秧子,就连国师都说他家长女活不过二十五,所以太傅也没舍得将女儿嫁出去。我听说他家这长女年初的时候还大病一场,人险些活不成了,结果这赐婚太子妃的圣旨一下,人竟挺过来了!甚至还越来越好,上个月已经能下床走路了。”
裴晏修本无心这些八卦,直到侯夫人检查随行带的礼品时,随口说了一句,“也不知道绵宝小郡主喜不喜欢咱们侯府准备的这些小玩意儿,若是能得绵宝小郡主的青眼,日后咱们侯府也算有了仰仗!”
裴晏修握着茶杯的手猛地一抖,立刻看向原主母亲,“你刚说什么?太子收养的女儿,叫,绵宝?”
侯夫人见他情绪激动,有些不解,“对啊,难道你忘了三年前陛下在宗室子中选亲,挑中了没落旁支的一脉,将绵宝过继给了当时还不是太子的庸王。”
“正因为绵宝小郡主的缘故,庸王开始悬梁刻苦,不再浑沌度日”
说到这些,侯夫人有些感慨。
她又何尝不希望自家儿子可以像庸王一样争气,哪怕不用像庸王一样当皇帝,至少也能出去做点事情光耀门楣,而不是每天让自己泡在女人堆里。
如果她也有一个像绵宝小郡主那样的孙女就好了,说不定自家儿子做了父亲,也会为女儿开始谋划呢!
一想到这些,侯夫人突然生出一个念头。
今晚她就想办法让侯府旁支们送来几个闺女让自家儿子挑挑,就算不是亲生的,但如果得了自家儿子的喜欢,她也愿意留在侯府供着这个丫头。
却不知裴晏修这会儿却在认真思索她刚说过的那番话。
三年前,太子收养绵宝。
刚好是绵宝坠崖的时间,当时裴家派搜查队找了七天七夜,把河上游,中游,下游都找了一遍,却没打捞到任何尸体。
甚至连绵宝的鞋袜和衣服碎片都不曾见到。
他清醒后,甚至怀疑过绵宝不是坠崖,是凭空消失。
但碍于没有依据,只能作罢。
没想到,会这么巧。
不过要确定那小郡主是不是他的女儿绵宝,还得见过才知道。
一想到自己三年的思念即将成真,裴晏修就忍不住忐忑。
他下意识低头整理自己身上的衣服,不想在重逢时给绵宝留下不好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