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债的人们面面相觑。
梁靖仁最先站出来:“高总,我也是没办法”
“这样,我给你个面子,按合同来。但半个月后要是还没收到款,可别怪我们不看往日情面。”
说完,他带着工人转身离去,只是话里的威胁不言而喻。
云菀的眉头紧锁。
这个梁靖仁哪来的底气说这种施舍的话?
就如此笃定高建光半个月后拿不出钱来?
领头闹事的走了,剩下的人脸上都挂不住,讪讪的站在原地。
“高总,看到您没事我们就放心了。我们的订单什么时候能提货?”
“我最多能申请延期三天,三天后要是还交不了货,就只能走法律程序了。”
“高总,我的订单量最大,您优先考虑下。”
“实在不行,我们可以协商赔偿。但总不能让我的生意就这么干等着吧?”
高建光冷笑一声:“所有订单都会按时交付。延误的按合同赔偿。这下满意了?”
“高总!”刘经理急了,现在这情况怎么生产?
对面的人也满脸怀疑,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我高建光做生意,从不失信于人。”
高建光一字一顿,“就算买,我也会把你们的订单买回来!”
说完,他转身走进厂房,
人群终于散去。
云菀望着眼前的废墟,仿佛看到当日熊熊烈火。
门卫室和食堂受损最轻,抢救出来的设备都堆在食堂里。
工人们推选代表上前,递上一个鼓鼓的黄色信封:“高总,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周姐她还好吗?”
信封里是工人们凑的辛苦钱。高建光眼眶通红:“这怎么行”
“厂里有困难,周姐治病也要花钱。”
“我们不会走的!”
“您找个地方,我们加班赶订单!”
“周姐一定要用最好的药!我们不要工资!”
云菀看着这些工人,与方才那些唯利是图的人形成鲜明对比。
危难时刻见真情,足见高建光夫妇平日待人之厚。
“好!好!好!”高建光连说三声,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包括云菀兄妹。
这份情谊,他记下了!
“王大治负责检修设备!”
“刘冬升清点订单,制定生产计划!”
“蒋国强开货车来,我们要转移设备和布料!”
在距离服装厂十公里外的郊区,高建光夫妇半年前刚购置了一块新地皮,建起了一个简易仓库,还没来得及出租。
“高大哥,我有个想法。”
云菀翻看着刘经理统计的订单数据,眉头微蹙。
他们积压了三万件订单,其中两万件必须在三天内完成,意味着日产量要达到六千五百件以上。
按传统生产方式,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菀菀,你说。”高建光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
“我们可以采用流水线作业。”
云菀的眼睛亮了起来,“把衬衣拆分成不同工序:专人裁剪、专人做领子、专人缝袖子,最后统一合成。”
“裤子和裙子同理。我估算过,十人小组每天十小时能完成一千件。我们有七十名工人,抓紧点一定能行!”
高建光眼前一亮,这主意太妙了!
说干就干。
可当他们准备开工时,却发现抢救出来的布料根本不够。
更蹊跷的是,高建光跑遍全城都买不到布料。
这绝不是意外,分明是有人要置他于死地!
为了采购原料,高建光连夜赶往邻市。
临行前,他将指挥权交给了云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