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该!”周浅笑的畅快,“那天没进去,今天倒自己送上门了!”
这真是大快人心!
云菀若有所思:“我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云老三是被人算计的。”
“麦场地势平坦,他又没喝酒,怎会无缘无故摔倒?还正好砸在机器上?”
众人闻言恍然大悟,这简直细思极恐。
“所以真是云富生推的?”周浅追问。
云菀点头:“十有八九。”
“这么小就这么恶毒,长大了还得了?”叶琴拍着怦怦直跳的胸口,“以后都离他远点,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大家表面应和,心里却想: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谁怕谁?
回到家,云菀刚裹上薄毯准备入睡,窗外突然炸响惊雷。
顷刻间,暴雨倾盆而下,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在瓦片上,狂风呼啸着席卷而过。
夏天的雨,总是来的这般猝不及防。
外面此起彼伏的“收衣服”喊声渐渐平息,整个村庄终于安静下来。
这场暴雨一连下了好几天,听说不少地方都遭了洪灾。
红星大队地势高,倒是没出现房屋被淹的情况,但不少低洼处也积了水,得赶紧挖渠排水。
叶琴他们从早干到晚,匆匆扒了几口饭又要出门。
“菀儿,泽阳,你们吃完饭赶紧睡,爹娘还得去挖渠。”叶琴边狼吞虎咽边叮嘱。
“娘,你们千万小心,地上太滑了。”云菀忧心忡忡的说。
泥地湿滑如冰,稍有不慎就会出事。
“放心吧。”叶琴欣慰的看着闺女,又瞥了眼只顾埋头吃饭的儿子,心里直叹气。
目送父母披着雨衣消失在雨幕中,云菀眉头紧锁。
雨势比刚才更大了,豆大的雨点砸在地上,溅起一个个泥坑。
“妹妹”云泽阳抱着被褥走过来,支支吾吾的说,“今晚就咱俩在家,哥哥陪你睡吧?”
十多岁的男孩已经知道害羞了,红着脸低着头。
“不用不用,我不怕。”云菀连忙摆手。
虽说都是孩子,但她实在不习惯同住。
更何况,她确实不怕。
“那有事记得喊我。”云泽阳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云菀暗自好笑:就你那雷打不动的睡相,她怕是喊破喉咙也叫不醒吧?
果然,隔壁很快传来均匀的鼾声。
另一边,云老四两口子也准备出门挖渠。
这次队里开出了高价,十五个工分外加两个白面馒头,这才把那些懒汉们都吸引出来。
“富生,娘和你爹去挖渠了!”云老四媳妇朝屋里喊了一声。
“知道了!”躺在炕上的云富生不耐烦的应道。
突然,他猛的坐起身,脸色大变,前世他爹就是在这次挖渠时摔断了胳膊腿,落下了终身残疾!
“爹!你不能去!”云富生连鞋都顾不上穿,光着脚冲出门外,死死抱住云老四的腿。
“臭小子发什么疯!”云老四气得胡子直翘,“不挖渠哪来的工分?哪来的白面馒头?”
“爹!你会摔断胳膊腿的!”云富生急得直跺脚,“特别是右胳膊,会落下终身残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