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又是一个武疯子。
他不再多言,又抛给陈断一个木牌。
木牌正面印刻着“陈断”二字,背面则是一幅狰狞的滴血獠牙图案。
“拿着这令牌,便可随意参加血斗场。赢了,有赏金,具体数额看对手和盘口。不过”
“量力而行,那上台的多是刀头舔血的亡命徒,别为了几个钱或一时痛快,早早把命填进去。”
“好。”陈断的回答简短而敷衍。
胡求看他这副模样,便知自己的告诫多半成了耳旁风。
他摇摇头,但也懒得多费唇舌。
钱长春的人情他已还了,该做的都做了,之后此人如何,便与他无关。
“小五!”
“哎!来了胡管事!”
来人是之前的店小二。
此人名叫苗五,身材偏矮,但动作麻利。
“带这位陈师傅去熟悉一下环境,讲讲规矩。”
“好嘞!陈师傅,我叫苗五,您叫我小五就成!”
苗五脸上堆着笑,姿态放得很低。
他虽是个二练武师,在这藏龙卧虎的血武台见惯了凶人,但眼前这位陈师傅身上那股气息,依旧让他感到了不小的压力。
苗五领着陈断在血武台内部穿梭。
这地方内部结构复杂,设有专门的准备区,疗伤区和最重要的地下血斗场。
此刻场上正有两名一练武者在搏杀,拳脚碰撞,鲜血飞溅,引得周围看客阵阵嘶吼。
陈断驻足看了片刻,便兴致缺缺地移开了目光。
在他眼中,那两人的打斗虽然血腥,但终归只是一练,破绽百出,像是孩童嬉闹。
苗五解释道:“陈师傅,咱们这血斗场是分日子的,每天开放的擂台级别不同。
今儿个恰巧是一练的场子,改天有二练、甚至三练宗师下场。”
趁着这功夫,陈断向苗五打听起州府的武林格局,尤其重点问了“源象宗”。
苗五倒也健谈,如数家珍,给陈断一一说道。
这青州州府的武林,顶尖的自然是‘三宗七门’。
三宗超然物外,三宗的宗主,皆为五练之上的通天人物,源象宗便是其中之一。
源象宗内,是‘四院一掌门’的结构。
掌门至尊,其下分设四院,各由一位长老执掌。
这体系据说是依循他们的镇派绝学“洪元五相诀”划分的。
掌门执掌最核心的‘金相诀’,其余‘木、水、火、土’四相,则分别对应四院。
“不过啊陈师傅,有些话咱私下说,源象宗这些年,声势似乎不如另外两宗,听说没少被打压。
而且对于这源象宗,还有些挺瘆人的传闻。”
“哦?什么传闻?”
苗五声音压得更低,几乎如同耳语:“听说那宗门里头‘吞人’!”
“吞人?”陈断眉梢微挑。
“听说都说源象宗这些年,时不时就有弟子莫名其妙失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当然啦,这也就是些风言风语,做不得准,弟子失踪原因传得千奇百怪,您就当个奇闻轶事听听,千万别往外传,咱就是自己闲聊,图一乐呵!”
他再次补充了一下,似乎怕惹上麻烦。
——
——
“陈武师,您看这小院如何?按您的要求,有一个地窖,且独门独户,清静得很,您就是在院里拆房子,只要动静别太大,左邻右舍也多半不管。”
小院青砖黑瓦,格局方正,与黑水城那处旧宅颇有几分相似,却更整洁些。
院中一棵老枣树枝叶虬结,洒下斑驳光影。
陈断点了点头:“就这儿吧。”
“好嘞,您在这契书上按个手印便成。”
手续很快办妥。
离开黑水城时,陈断捞了不少路费走,这院落也是顺手全款拿下。
陈断独自站在院中,环视着这个暂时的容身之所,脑海中却回荡着苗五方才的话。
“吞人的源象宗”
他脸上非但没有丝毫担忧,反而缓缓勾起一抹弧度,起了一丝兴致。
越是这么说,他就越发好奇那高门大宗之内,究竟藏着怎样的牛鬼蛇神。
常言道,好奇害死猫。
但会被害死的,终究只是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