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颗心脏划过一道血线,落在刘文平面前,
家仆倒了下去,露出了一张笑脸。
“刘文平,我来看望你了。”
“还给你带了点见面礼。”
咕噜噜~
一颗圆滚滚的东西被随手抛了进来,咚的一声,和那颗心脏并排放在了一起。
那是一颗表情凝固在惊恐中的人头。
刘文平的醉意瞬间被驱散,他双目圆睁,死死盯着那颗脑袋的容貌,嘴巴无意识地张大。
“皓弟!!!”
一声凄厉的哭嚎。
那颗脑袋的主人,正是与他最亲密的兄弟,刘文皓啊!
“啊啊啊!不!不!不!”
他悲痛欲绝,绝望笼罩了他。
那几个美人早已吓傻了,此刻才反应过来,发出更加尖利刺耳的惊叫,连滚爬地就往外逃。
陈断并未阻拦。
她们刚冲出房门没几步,就被外面杀红了眼的刘家仇人淹没,几声短促的惨叫后,便再无声息。
陈断一步步走向崩溃的刘文平,伸出大手按在他的天灵盖上,轻轻一扭。
这下清静了。
好了,接下来该去找老相好了。
——
忽然间。
顾松眼角瞥见马厩方向,刘家的杨管事正牵出一匹骏马,试图从后门溜走。
“站住!”
顾松怒吼一声,拔腿就追。
但那杨管事已然翻身上马,一鞭子狠狠抽在马臀上,策马逃离此地。
顾松追到后门,对方已经跑出老远。
就在这时,他转身撞到了一堵墙。
正是走出门来的陈断。
“恩人!那是秦府的方向,他是想去报信!”顾松急声道,“我去牵马!”
他转身冲向马厩,将一匹马拽了出来。
然而,就这片刻功夫,陈断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见。
顾松一愣,随即望向秦府方向,一咬牙,笨拙地翻身上马。
马儿欺生,声声嘶鸣,险些将从未骑过马的少年甩下去。
“畜生!老实点!”
顾松一股狠劲被逼了出来,死死勒住缰绳,双腿用尽全力夹紧马腹,任凭颠簸。
在几个回合的功夫,这烈马竟真安定了下来。
“驾!”
他抽了一鞭,疾驰而去。
——
——
秦府。
刘文兰抱着怀中襁褓,另一只手一遍遍轻抚着刘文光的后背。
“嘿嘿~嘿嘿嘿~”
刘文光歪着头,傻笑着,口水滴落在锦缎上。
他那日虽被救回一命,但那一下子伤到了他的脑子,整个人都变得痴傻了。
刘文兰此刻心头像是压着一块巨石。
明明已经母凭子贵,攀上了秦府的高枝,为何还会遇到这种变故。
城里喊杀声隐约可闻,究竟乱成了什么样子?她一无所知,只能在这深宅中祈求动荡早日平息。
可越是强迫自己冷静,心就跳得越是慌乱,仿佛有什么极可怕的灾难正在步步逼近,让她坐立难安。
“也不知相公那边情况如何了?”
今日暗杀陈断的计划,她是知情的,毕竟他们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之前黑水演武上,陈断那副暴戾的模样,至今深深刻在她的脑海中,时常给她带来不安。
她实在想不通,一个人怎么能有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如今她已经彻底没了对陈氏父子的愧疚,只恨当初没有狠下心来,彻底杀死陈断。
“哇!”怀中的孩子毫无征兆地大哭起来,声音尖利,更添烦躁。
刘文兰正要安抚,房门却被急促地敲响,不等她回应,便被人从外推开。
进来的是她的叔父刘不才,以及刘府的杨管事!
刘不才脸色灰败,那杨管事更是狼狈不堪。
这让刘文兰有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她担忧地问道。
杨管事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涕泪横流。
“夫人,那那陈断,他杀上门了!!”
“刘家上下都被杀绝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