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之前的凌烟步,虚寸掌的进度还能再拉一阵子,继续推向‘圆满’,届时,又能薅一波丰厚的潜力点。
不过,却不需要继续练骨了,只需不断熟练掌握虚寸掌的力量,进度自然会跟着涨上去。
陈断通过药汤清澈的表面,审视着自己如今的身体。
四条手臂的轮廓在水中微微扭曲。
上方双拳紧握,蕴伏虎之刚猛。
下方双掌虚按,含虚寸之阴毒。
这形态固然看起来有一点点不正常,但这份充盈的力量,却是实打实的。
心念微动,下方那两条手臂筋肉一阵剧烈蠕动,发出“嘎吱”声响,向内扭曲回缩。
不过眨眼功夫,便彻底没入腋下之下,只留下两团鼓胀饱满的强健肌群,紧贴在肋侧。
陈断能清晰地感知到,海量的虚寸掌内力,正蛰伏于这两团特殊的肌肉之中。
此举益处良多。
除了在战斗时,内力并用,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转移内力矛盾。
原本就好似将互不相容的恶客强塞进同一间狭小屋舍,冲突不断。
而如今,便像是在主屋旁另起了一座独立的精舍,将“恶客”们分隔开来。
虽大门还是互通,依旧相连,遇到一些情况还是免不了争执,但至少平日里的冲突风险已大大降低。
陈断抬起头,望向窗外。
夜色浓得化不开。
北城那边今日已经开始动员,明日便是预定的出城剿匪之日。
——
秦府,书房。
烛火摇曳,将父子二人的身影投在墙壁上,拉成两只细长的“鬼影”。
“已经确定了,钱老虎此行会带上那个陈断。届时我会设法为你制造机会。
记住,手脚干净利落,别让人发现端倪!”
“父亲放心,孩儿定会谨慎行事,绝不留下半点痕迹。”
秦文躬身回应,语气恭敬,眼中闪烁着寒光。
秦庸目光扫过秦文,忽然话锋一转,冷声道:“我再问一次,你确定那个孩子是我秦家的种吧?”
“千真万确!”秦文抬起头,回答得斩钉截铁。
“那绝对是咱们老秦家血脉,绝无差错!”
他脑海中闪过与刘文兰那荒唐的一夜,细节历历在目。
那刘文兰虽曾与陈断有婚约,但确系完璧之身,这一点,是他当初亲自“验”过,绝不会错。
更何况,之后秦文质问刘文兰时,她曾哭诉,保证她与陈断仅有婚约之名,从未有过肌肤之亲。
秦庸闻言,微微颔首。
他这边虽有不少辨清血脉的法子,但此事关乎秦家的根,非同小可,多确认一番总无大错。
念及此处,他心中不免升起一股荒唐。
自己这儿子,竟因为管不住鸟,而惹上了钱老虎的得意门生。
平心而论,那陈断在黑水演武上的表现,悍勇无双,连他都暗自赞叹,本是极好的招揽对象。
可惜出了这档子烂事,招揽是绝无可能了。
秦庸也浸淫武道几十载,见过形形色色的武师,太了解武师的脾气了,尤其是陈断这类人。
他自己年轻时,也曾因受辱而一夜之间屠灭仇家满门,鸡犬不留。
将心比心,那陈断一旦日后彻底成长起来,多半是要展开报复的。
所以,那日将秦文怒骂一通后,父子二人便已心照不宣,开始筹划暗中除掉这个祸患。
此次城外剿匪,便是一个不错的机会。
“父亲敬请宽心。那陈断撑死了不过是个二练武师。此次行动,不仅有我亲自出手,还有阿正这位三练好手压阵,另有三名忠心耿耿的二练家将协同。
如此阵容,若还拿不下他一个陈断,那我也无颜回来见您,自个儿淹死在护城河里算了。”
“哼!”秦庸从鼻子里哼出一股气,讥讽道,“你若办事时有你裤裆里那二两肉一半利索,为父自然放心。”
秦文脸上青白交错,被这句突如其来的挖苦刺得抬不起头,只能死死盯着自己的鞋尖,不敢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