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平时喝水的盆子
陈断转身在地窖里翻找片刻,找出纸笔。
一笔一划地写下一段漂亮工整的文字,举到易洵风眼前:
“你的真功很有意思,把功法教给我,我就放了你。口述或写纸上皆可。”
陈断一副虚心求教的模样,态度很是诚恳。
他刚刚甚至还贴心地只挑断了易洵风的脚筋,双手还完好无损地保留着。
若是有幸活下去,以后还能靠这双手学门手艺。
易洵风涣散的目光艰难地聚焦在纸上的字迹上。
他认出了那是什么要求,缓缓转动眼珠,瞥见了旁边木桩上,那个像条狗一样的陆颖,而后嘴巴张开:
“我干你娘的!”
易洵风双目一睁,猛然一声怒喝,抬起手猛然朝着自己的心口打去。
显然是要自我了结。
砰!
陈断的右脚后发先至,踹在他的脑袋上,让他又昏了过去,
陈断微微颔首,脸上露出一丝欣赏。
“是条汉子!不过我这里不需要。”
“看来还得磨一磨性子才行,陆少爷,你说是不是啊?”
陆颖浑身一颤,拼命地点头。
这易洵风的气力不大,身体素质在二练中算不得多强,但硬是靠着“水柔掌”撑了起来。
陈断按了按自己的腹部,被易洵风“漩流”掌击中的地方。
若非他气血雄浑,内力深厚,将血肉练得坚韧异常,换做其他刚入二练的武师,那一掌“漩流”,足以震裂腑脏。
这种能以弱胜强,以小博大,四两拨千斤的真功,陈断很是欣赏。
这易洵风练得终究差几个意思,合该归他陈断修习。
而且这易洵风算是二练老手,对这功法的理解、修炼关窍与经验,都有自己的一套理解,至少之后各个阶段具体要干什么,自然是清楚的。
不像某个刚破一练的陆家公子哥,连自己吃的什么大药都说不清楚。
自从发现真功内力隐隐相斥后,陈断对兼修多门真功的限制有了更深的认识,需要考虑的东西就多了一些。
毕竟真功不像假功这种,拿到就能随便练。
陈断看向自己的双手。
不过
武道一途,诡谲多变,那些兼修数门真功绝学的高手也并非没有。
只要坚持下去,不断摸索,总归是能找到方法的!
——
“陈师兄,这都是你定制的第几批木人桩了?怎么又坏了!”
苏通看着陈断,不可思议地说道。
那木人桩的质量他也是体验过的,自个儿打个三四年估计都不会坏,而陈断陈短短十几天已经弄坏三四个了。
苏通的父亲是木匠,虽已落魄,但曾经也做过武馆的生意,有一门不错的制桩手艺。
于是陈断就干脆把生意交给苏通家来做。
“力道没控制好,下次注意。”陈断声音平淡,仿佛只是打碎了一个碗。
苏通叹了口气,犹豫了一下,还是劝道:
“陈师兄,要不考虑换个铁桩试试?老是这么坏,你这银子花得也冤啊。”
“铁桩”
见陈断似有意动,苏通连忙趁热打铁:
“之前在外院,有个跟咱们同期的,叫作孙茂的人,陈师兄可还记得?”
“孙茂”陈断想了起来,是那个虽然很刻苦,但将手给磨废了的外院弟子。
“他如今在一家不错的铁匠铺做工,手艺学得不错,颇得老师傅看重。我之前跟他还算熟络,咱们今下午离开武馆后可以去看看。”
“好。”陈断点头应下。
就在这时。
“陈师兄,钱师找你。”郑成小跑了过来传话。